后来他跟时城分析,是觉得夏清关切的眼神和动作太真诚了,让他下意识就断定,这人是真心实意在乎他哥的。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时城往外走,在路边看到三轮蹦蹦而不是出租车的时候,夏清脸绿了。
“这个行,方便还便宜,你不是说不远吗?出租车麻烦,进不来。”王海解释。
夏清实在懒得跟他掰扯,把时城扶着塞进去,一路晃晃荡荡到了小区门口。
夏清特意观察了一下,刘明不当班。他算计好了,再观察几个小时,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命最重要。到时候,他再找刘明帮忙,跟他一起往医院送。
把人弄进屋,脱下外套,安置好,王海的电话又响了。
他敷衍不过去,跟夏清互留了号码,加了微信,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这么折腾一大通,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夏清自己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他找了一个新毛巾浸透温水,到屋里给时城身上简单擦洗了一遍,又吃了一轮退烧药。
半夜十二点,他又量了一次体温,还是39度。
夏清坐在床边,六神无主,不敢睡。他翻来覆去地查询着搜索引擎,在心里定了个底线,要是6个小时还不退烧,就得送医院。大不了走远一点,去临近的乡镇,看完急诊就跑。
他胡思乱想着,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夏清几乎是隔半个小时,就给时城重新量一下。间或用温水擦拭降温,还在手心脚心涂抹酒精散热。
到了下半夜一点,终于降到38度了,夏清感觉自己脱了一层皮。赶紧给王海回了条信息,省得那边也跟着熬夜。
时城一开始睡得实,也不知道之前他自己倒在家里已经昏睡了多久。凌晨三点左右,他渴醒了,夏清把准备好的保温杯递到口边,喂他喝了大半杯。时城迷迷糊糊的,不算清醒,但一时也睡不着。
夏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时城说的也不算多,但倒是有点儿比平时好套话。夏清问的问题,他会回答“嗯”或“不”,偶尔纠正几个字。
所以,夏清大概了解到,王海是他的邻居兼发小,俩人一起长大,一起混所谓的帮派。而他胳膊上的伤疤,是退出的代价。他们昨天以暴制暴,掀了高利贷团伙的老巢烧了资料,伤了几个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清最后一次给时城量体温,37度8,问题不大了。他长长地吐了一口郁气,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几乎是同时,时城醒了。他紧紧地盯着俯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