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天生巧手,给姥姥家和家里其他亲戚打了不少时髦的家具,更是父亲烧得一手上海菜。在全是东北人的楼栋里,姥姥逢人就夸我的父亲。打从我出生,我身上所有的棉衣棉鞋、棉袄棉裤都是姥姥一针一线地缝出来的。小孩子长得快,就要不停地做。我永远都会记得姥姥常常在晚上搂着我坐在被窝里,在昏黄的电灯下,带着那个旧顶针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底,一边给我唱着:“小燕子,穿花衣,年年飞到我们这里”的童谣,直到把我哄睡。
上学后,父母亲把我接回了家里,好在都是一个厂矿的家属院离得不远,只要是放学早,我就会偷偷跑回姥姥家,赖在姥姥家不肯回去。每次父亲严厉地训斥我后,我都会哭着跑回姥姥家,扑倒在姥姥的怀里告父亲的状,好几天都不肯回家。当我犯了错,或是考试考了不好的成绩,不敢回家时,也是会第一个跑到姥姥家,躲进姥姥的臂膀下。再大些的时候柯楠出生了,我好奇地看着姥姥像哺育小猫一样把柯楠一点点带大,继续给柯楠纳鞋缝衣。每当我和柯楠因为抢玩具打了架,姥姥总会一手牵一个,带着我们俩一起到街上各买一个好玩的玩具安慰我们。
太多太多的往事,一幕一幕地回放在我的脑海中,让我难以释怀。
当我长大后飞出了云阳,姥姥就每天坐在家里眼巴巴地盼望南归的大雁,期待着我的消息。只要是过年过节,姥姥都会问妈妈:“燕儿,啥时候回来?”
每次有人给姥姥送来点心,姥姥都会悄悄留下,说:“这是燕儿爱吃的,我给她留着。等她回来。”常常是点心长了毛,也没等到我的出现。
姥姥晚年是个幸福的老人,家里子女孝顺,不愁吃穿。姥爷是离休的老干部待遇良好,足够两位老人安度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着我和柯楠结婚生子。而柯楠这个熊孩子为了逃避结婚,居然用我当借口,说姐姐都没结婚,我哪能先结,这一等就是十年,眼看柯楠都30多岁了,我也上了40岁,姐弟两人一个未娶一个不嫁,可愁坏了姥姥,天天坐在家里伤心落泪。我离得远,家里大人们自然是鞭长莫及,这可苦了柯楠,终于在大家的催促下结了婚,在姥姥八十大寿的时候生下了小宇,让姥姥看到了四世同堂的场面。
姥姥过寿的那天,我带回一个定制的带着牡丹的千足银手镯,上面刻着寿比南山。手镯的里面刻着姥姥的名字和80寿辰几个字,那是我做了银饰以后,专门找厂家为姥姥定制的,姥姥爱不释手。在姥姥那个年纪的老人最喜欢银手镯,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