踯躅了许久后,终于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经过方才一方折腾,他特意叫人去做了碗醒酒汤。这才敢来到正殿,去看她现在怎样。
只见女子伏在桌边,睡得深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刈楚的到来。
因是她将他原先套在她身上的外袍脱了去,故而露出她原本微乱的衣衫。刈楚在灯下瞧着不忍,便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轻轻为她整理好衣裙。
手指隐隐约约掠过她略微发凉的颊,男子的食指敏感地蜷了蜷,旋即又将一只手收了回来。瞧着她熟睡时乖巧的侧脸,刈楚心下一动。
已忍不住开口,声音轻轻,尽量不去打扰到她:“都是我不好,是我忍不住对你说那些重话,也是我自己把控不住。”
“姜娆,对不起。
他温润的声音于灯下翩然辗转,又在黑寂的空中悄然消散,音落的那一瞬,女子的眉头似是动了动。
转眼之际,她惊醒过来:“阿——殿、殿下?”
看清男子面容的那一刻,姜娆也开始紧张起来。
看出了她悄然变动的面色,男子不禁抿了抿嘴,刚准备轻柔出声,却又见她开口问道:“殿下,小蝉的事……”
他面色一滞,却是紧紧凝视着她,不语。
没有得到回应后,姜娆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刈楚也背对着她,朝门外走去。
只是他的声音又在耳旁徐徐响起:“你不用趴在桌子上睡觉,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吧。你放心,今晚我挪至客房去睡。”
姜娆缓缓坐直了身子,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形,神色有些恍惚。
她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
第二日,有人早早地敲了正殿的门,当姜娆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时,只见万年一脸喜庆地领着几个端着盘子的小侍女从殿外欢欢喜喜地走了进来。
东宜王在王府的日子就是不一样,连早饭都比往日丰盛满当。
侍女们放下菜后便退了去,不知为何,万年却站在原地不肯走。姜娆坐到了桌前,看着丝毫没有去意的万年,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没事。”对方一笑,“姑娘请慢用,小的一会儿叫人来收盘子。”
姜娆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筷子。
玉筷夹了一块桂花糕,余光却见万年还未退下。被别人瞧着吃饭,还是被一个欲言又止的人瞧着吃饭,姜娆或多或少都有些膈应。她索性将筷子一搁,连饭也不吃了,只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