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送着力。
她被他握着,面色一红,须臾轻轻点了头。
嘴上应着,“嗯。”
转眼间,刈楚已唤了万年上前来,转身去叫了太医后,二人又坐在岸边,并肩说着话。
他们说得都是些有的没的,姜娆强忍着手臂上的痛意,安静地听刈楚缓缓言。不过一阵儿,又突然听他道。
“景兰要收了连枝,已经去和父皇说了。”
姜娆闻声一愣,吃了一惊。
片刻,又见她垂下眼来,“也好,她一向下定决心,日后要嫁入权贵之家。这样,也虽是遂了她的一桩心愿吧。”
刈楚的面上也略带了些惊讶,“你不怨她?”
他想起先前,他们还曾在倚君阁时,连枝便因为谢云辞来萱草苑闹过。也因是这件事,刈楚向来对这个女人无半分好感,那日他同宋景兰去倚君阁时,也从未正眼看过她。
谁知,宋景兰竟然和连枝两人看对了眼。
听见刈楚的声音后,姜娆的面上染上一层柔和来,“我怨她做什么呢,那都多久的事儿了。”
“况且,”她和缓一笑,“我们阁内的姑娘,每个都是那样的性子。我们都生在最底层,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谋划一条出路的。”
“胡说,”刈楚反驳她,“你就不那样。”
他还未见过这般和善、这般善良的姑娘。
姜娆笑了,她抿着唇,笑容轻轻,“那可能......或许是我还未生在最底层吧。”
她虽是倚君阁的姑娘,活得却不似她们那般苦。一这样想到,她的眼中又染上对连枝的几分同情来。
先前,她曾经是怨过连枝,她觉得连枝万分可恨,可时过境迁,那些怨气又不知何时被时间磨平了去,独留下一段风沙与过往。
连枝是个可恨的人,却也是个可怜的人。
更何况,姜娆本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如若什么事都怨、都斤斤计较,那她恐怕早都被气死了。
见她这般说到,刈楚也愣了愣。良久之后,握着她素手上的力道慢慢加紧,又缓缓一声。
“阿娆,你真好。”
太医已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姜娆的胳膊,微微泛着凉意的膏药涂抹上的那一刹那,她终于感觉到那痛意稍稍消减了些。刈楚扶着她,缓缓上了马车,又坐于车内将车帘子轻轻放下了。
车内有些暗,还有些闷。男人正坐在自己身侧,眸光闪烁。
直到马车缓缓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