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又看见程危手心里血渍呼啦地一片,气急败坏道:“你滚!我在也不会缠着你了!”
程危得了胜利,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慢吞吞抽纸擦干净水果刀,折叠起来塞口袋里,从始至终都没在乎过自己的伤。
做完这一切,他跟纪安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下楼。
回忆戛然而止,他深吐了一口气说:“欠他的还清了。”
乐颜支着下巴问:“你欠他什么了?是他爸爸那件事情么?”
“嗯。”
“那件事情虽然是你们引起的,但毕竟不是由你而起。我听他说你每年都回去看他爸爸,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程危摸了摸乐颜耳朵,“毕竟他离开是因为我跟纪安。于情于理,我们都有责任。”
乐颜抱住程危的腰,蹭了蹭,低头在肚皮上咬了一小口,声音闷闷道:“哥,以后你多回去看他爸爸吧,你多去,多说,老人不会不原谅你的。”
程危低头亲了下他耳朵,“宝宝,你陪我一起吧。”
“啊?”
程危说:“下个月,你陪我一起回去吧。”
“我怕他见了我就真生你气了。”
程危摸摸他后颈,“不怕,我帮你说好话。”
“哥,你害怕吗?”乐颜眨了眨眼睛,问出了积压已久的问题。
“害怕什么?”
“跟我在一起啊,纪安说他跟我一样。你怕我会想他那样么?”乐颜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问。
沉默了下来,时间就显得格外慢。
“实话很怕,但怕能怎么办,不跟你在一起么。”他说,“你跟他不一样。”
乐颜抓着他的手,扣上,指尖轻轻的揉着骨节,心里莫名的安定下来,危哥这么好,纪安怎么舍得放手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程危打电话就醒了,雁回禹打来的。
程危眯着眼睛接了,雁回禹那头咋咋呼呼道:“程危,赶紧起来。老太太听说你受伤了,非得过来看你。”
程危瞬间清醒,坐起来问:“你们到哪儿了?”
雁回禹说:“拐个弯就到你楼下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吧……哈!”最后那声暗语,就是提醒程危赶紧把乐颜收拾一下,别让老太太进门瞧见他俩睡一个床铺。
虽说老太太自从退休加入了舞蹈团,思想开放了,但亲眼看见两个男人搂搂抱抱这种事,准一时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