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炀的声音越说越欢快。
但这几句话的重量却完全压在了裴温身体上,他的心猛然往下沉,嘴角连装出来的那点笑容也全都消失了,眼神中折射出几分嘲讽,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可能是和盛明炀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飞速将头埋在了他胸前,没让他看见。
盛明炀还疑惑,裴温怎么突然困了,就只听见裴温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的,你玩的开心。”
“哥……”
盛明炀看出来裴温或许是误会自己了,他贴近裴温,一只手从背后环抱过去,将裴温团进了自己怀里。
他的手机上,还有江渝询问要不要先给裴温下点药,或者把他先从江城支走的话,总之不能让裴温明天晚上出现在宴会上。
但这两种方式,都被盛明炀给拒绝了。
即便是为了保护裴温,他也不想太卑劣了。
第二天,盛明炀早早就出了门,裴温便开始收拾东西,墨尔本的气候很缓和,所以这些过冬的衣物只需要在飞机上过渡时穿一件就行了,行李箱里也只放了一身正装还有一身休闲装。
他拿出的东西少,回头去看时,衣柜里好似什么物品也没有少,还挂着和盛明炀同款的睡衣,他那天被赶出去时,身上就是这套,所以他不想再带了,总归衣服已经旧了,而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
盛明炀送给他的诸多礼物,他只打算带走玉梳和那片碎掉的冰山杯。
这就是行李箱里所有的东西了。
只不过,当裴温要去床头柜里拿身份证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
他明明记得就放在这里的啊!
裴温反复拉开抽屉,缝隙里也都找了,最后直接把柜子给挪开,全是灰尘没有身份证。
他略微有些烦躁,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能弄丢,就更别提去攥紧别的什么了。
他将柜子移回原位置,心中叹息,算了,反正到了墨尔本,也用不上身份证。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公司不用去了,身边也没有跟着喜欢黏糊他的盛明炀,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裴温坐在床边,愣了半响,看着地上的灰尘,他带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打扫卫生。
可屋内光洁一新之后,指针也才指向了五,裴温想,这应该是他成年之后为数不多的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吧?
裴温拿出笔,学生时代的习惯到现在都没能改掉,他咬着笔帽,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他应该要给方璇留下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