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放睁眼时,简溪正坐在她面前削苹果。
男人戴一副金边眼镜,白衬衣西装裤,是个很标准的斯文败类打扮,见少女醒来,微微一笑:
“晚上好,放放。”
浑身骨头都像被拆散了重组一般,每块肌肉都在酸痛,罗放勉强坐起来,先是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
这里似乎是地下室,只在接近天花板处有扇小窗,棚顶吊着一盏极华丽的水晶灯,如今灯关着,单靠几盏壁灯勉强照亮此方空间。
自己浑身赤裸,颈间扣着一个钢制的项圈,连着的铁链一直没入角落的黑暗里,身下是块柔软的地毯。入目所及,一切家具的边角都是圆润的弧度,用以防止自杀。
很明显,她被囚禁了。
这认知居然给了罗放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
她实在厌倦了揣测简溪这神经病的心思,此刻男人的獠牙终于展露,自己总算不用再苦苦思索他举动中蕴含何种盘算。
简溪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从迷茫到镇静,把削好的苹果切下来一块,用刀尖挑着,送到少女嘴边,很温柔地说:
“张嘴。”
罗放果然乖乖咬住那块黄色果肉,咀嚼两下后咽下。简溪笑意更深,继续重复这种喂食行为,直到整颗苹果都进了少女的肚子。
休息时间结束。男人将果核丢进垃圾桶,扯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又将刀清理干净收好,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到罗放身边,总算开始切入正题。
“你从一开始就很怕我。”
简溪捏住少女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很平淡地陈述事实。
“现在看来,我怕得没错。”
罗放面无表情地扯了一下束缚住自己的铁链。
简溪毫不在意她的讥讽,推推眼镜,自顾自接着说道:
“你那个朋友——叫徐晴晴对吧?知不知道,每次她在场,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护着小鸡仔的母鸡?”
“在防着我对她下手?”
两句话就让罗放脸色瞬变,简溪笑意渐淡,他凝视着少女的双眼,声音很轻,却浸透了危险:
“我需要个合理的理由,罗放。”
罗放心里讶异死变态实在敏感,她本以为隐藏得已经够好,却没想到在这人面前,自己的心思就如同初生婴儿般一览无余。
但话还是要回的。撒谎肯定会被看出来,只能说出部分事实。于是在沉吟了不到一秒后,罗放开口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