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他向来知道，千古艰难唯一死！
他向来觉得，所有人都贪生怕死！
他素来便以己之心度人！
此时这一幕，则是于他而言，如完全颠覆了他一般！
“原来，世间竟然真的存在这舍身忘死，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牵连他人之人！”
这几乎让他的所有一切都轰然崩塌了。
花如颜将姜月纯搂在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轻声道：“月纯，你舍得死吗？”
“我自然不舍得？”
姜月纯此时，却是说不出的平静：“只是，若是因为我，害的师父死，我更不舍得。”
“我也是的，我宁愿死，也不愿公子受一点伤害。”
花如颜轻笑道。
下一刻，两人对视一笑。
相携身亡。
月玲珑骤然回头，触碰到了卫青衣的目光。
她的目光，清澈无比，眼中带着说不出的眷恋与不舍。
月玲珑知道她在不舍什么。
她不想去死。
没有人可以做到无视于生死，更别说，她才二十多岁。
大好的年华，刚刚踏入武帝境，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在等待着她！
月玲珑非常清楚，卫青衣不愿意去死。
但她却义无反顾的死了。
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死，但他们所有人都义无反顾的死了。
因为他们知道，若他们不死，陈枫便会受他们牵连。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不让陈枫死啊！
月玲珑看到卫青衣那充满眷恋不舍的目光。
而那目光，及至后来，则是变成一丝笑意。
笑意之中，还带着说不出的决绝。
卫青衣眨了眨眼睛，仿佛想说什么。
而下一刻，那目光之中的神色便是彻底黯淡下去。
她已是彻底生机断绝。
月玲珑仰躺在地，看着那湛蓝天空，忽然柔婉一笑。
“陈枫，可惜，死前没能见到你。”
说来漫长，实则不过一瞬间的事而已。
白山水等六人，转眼便是身死！
只不过，他们死之前，却是欢呼大笑，并无丝毫悲痛。
“陈枫师弟，你为我们做的已经足够多，现在该我们为你做一些事了！”
“死则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