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继海这两名鸢国大将。贺灵川已经在石桓城见过柯继海了,那是鸢国少有的人杰,想来与他搭档的吴迪也差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他会折戟浯州。
虽说大司马也久经沙场,不是卧陵关那些叛军能比,但鸢国运势之衰颓,也由此可见一斑。
贺灵川早就听过贺淳华分析,大司马东浩明密谋造反已久,浯州兵精粮足,与鸢军在前线的左支右绌对比鲜明。
吴迪这一死,战争的天秤马上就要倾斜了。
难怪年赞礼急着借兵回去,多年心愿眼看就要达成。
想到这里,贺灵川不紧不慢抿了口酒。
聊上几句,他就发现这位年大将军是彻底和鸢国杠上了,不死不休。就算今次借兵失败,未来也会想方设法反攻鸢国。
执念深重啊。
这种不惜一切的对手,正是孱弱的鸢国最害怕的。
今日之前,贺灵川想的还是最后如何阻止年赞礼真正借兵入手。
可是现在,他却想要眼前这位年将军的命了。
儿子老子,一起死在他手里算了!
年松玉在黄泉路上走慢点,说不定还能等到他老子同行。
但贺灵川早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杀机暗生的同时还能轻拍矮几,一脸正气:“好,好。那我代殿下祝你马到功成,为我贝迦再建奇功。”
年赞礼沉声道:“但愿如此。”
两人喝酒,又谈笑几句。
贺灵川想了想,终忍不住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
“冒昧一问。”
年赞礼斟酒:“请问。”
“年将军出身鸢国,为何攻鸢之心拳拳?”贺灵川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鸢国?”年赞礼呵呵两声,“老国君刚愎自大,新国君庸碌无能。立国仅六十余年,王廷贪腐横行,找不出两个好官,又是朝令夕改,全无国之信誉可言,只知骑在平民头上作威作福。陪都石桓城以外就有百姓卖儿鬻女,可谓是民不聊生,三天两头就有人举事造反。”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嗟然长叹:“你说,这样的国统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贺灵川拊掌:“原来将军是一心为民,希望鸢人还有些福气,最终能迎来一个好国君。”
这话年赞礼爱听,脸上笑容也真诚了两分。
此时有人在岸边频频挥手,贺灵川一眼瞥见即道:“该回去了。”
靠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