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二十一年
“父皇想听什么？”顾怀宴扯起一边唇角：“儿臣问什么父皇便会说么。”
一边随侍的内侍低下头去，拉开与皇帝和三皇子的距离。
不管如何，所议的事都不是他们当下人的应该听见的。
更何况牵扯上了宫里头的密辛。
顾恒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只是眯着眼瞧着顾怀宴。
龙袍加身，威仪无限，背着手的皇帝已经步入而立之年，即便养尊处优，也已经在眼角显现皱纹。
顾怀宴乍一眼看上去与他非常相像，可若是他们站在一起，又会叫人觉得不像。
他像李玉舒要更多一些。
也因此，顾恒不总仔细看这个三子。
稍微看仔细一些，就会想起太多从前的过往。
愉快的没有多少，不愉快的却有许多。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良久，顾恒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没头没尾，其实换成别的人，或许都不知道皇帝在问什么。
但是顾怀宴知道，即便他知道，他也装傻：“父皇在说什么？”
他态度谦和，完全不是在跟顾恒置气的模样，还一副父慈子孝气定神闲的态度，打着太极。
仿佛自己是真的疑问。
他这样的神情，叫人看不出真假。
直接的试探没有用，顾恒的眼神又幽深了一些，他拍着顾怀宴的肩，语重心长：“父皇知道这两年委屈你了。”
这可真稀奇，顾怀宴是第一次听他说出这样‘体恤’的话来。
对象是自己。
从小到大，除开在人前需要维持他好父皇的形象，私下里，他连正常的父子交谈都没有给过顾怀宴。
现如今倒是站在他面前，端出一副父慈子孝的嘴脸，来问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甚至知道顾怀宴究竟是怎么样的么？
“不曾，”顾怀宴也从善如流：“两年前父皇便说过了，太子是未来国本，二皇兄则身居要职，质子一角，当然是我去更合适。”
虽然合适的理由，大家都知道不过是搪塞。
退一万步讲，去敌国为质，原本就是件异常危险的事，自古多少质子死在敌国回不来。
但那个时候，顾恒只字不提危险，只说：“这算大功一件，西楚皇帝不过是想立威，就当陪他玩玩。“
他没有过问顾怀宴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