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太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高个女孩的背影。她牵着一头锡利哈姆犬。
“这样下去,果树的花以后会被冻坏的!”斯威特曼太太饶有兴致地说,“韦瑟比太太怎么样?”
“很好,谢谢。她不怎么出门。最近外面风太大了。”
“这个星期吉尔切斯特有一部好电影上映,亨德森小姐。你应该去看。”
“我本来想昨天晚上去看的,但真的抽不出时间。”
“下个星期有蓓蒂·葛莱宝的电影——我这里五先令的邮票卖完了。换成两张二先令六便士的可以吗?”
女孩走后,奥利弗太太说:
“韦瑟比太太行动不便,是吗?”
“也许是吧,”斯威特曼太太有点恼怒地回答,“我们这些人可没有时间卧床不起。”
“我真是太赞同你的看法了,”奥利弗太太说,“我跟厄普沃德太太说,要是她能努力多动动她的腿,会对她更有好处。”
斯威特曼太太看起来很高兴。
“她想站起来是能站得起来的——我也是听人说的。”
“是吗?”
奥利弗太太在思忖消息的来源。
“珍妮特说的吗?”她大胆猜测。
“珍妮特·古鲁姆有时会发发牢骚,”斯威特曼太太说,“这也难怪,是吧?古鲁姆小姐自己也不年轻了,她有风湿病,吹东风的时候特别严重。有钱人得这种病就叫关节炎,他们可以坐在轮椅上。唉,我可不愿冒这个险,让自己的双腿派不上用场,我可不愿意。但是,如今,即使长了个冻疮,都要跑去看医生,免得浪费交给国民医疗服务的钱。我们这种医疗保健业务太多了。总是想着自己身体不健康没任何好处。”
“我认为你说得对。”奥利弗太太说。
她拿起苹果,出门去追迪尔德丽·亨德森。这倒不难,因为那头锡利哈姆犬又老又胖,慢悠悠地走着,享受青草和各种宜人的香味。
奥利弗太太认为,狗是与人攀谈的最佳手段。
“多可爱的宝贝啊!”她赞叹道。
大块头年轻女人平庸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确实相当迷人,”她说,“你是不是很可爱,本?”
本抬起头来,摇了摇香肠状的身体,又低头去闻蓟草,像平常那样满意地点点头。
“它会打架吗?”奥利弗太太问,“锡利哈姆犬经常打架的。”
“是的,它是个可怕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