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坊的生意还不错,毕竟周围的有钱人家不会舍不得给自己的孩子买几本书,而穷人家的孩子要想走科举这一条路,书也是必不可少的。
沈青棠很聪明,只要朝廷一直重视科举,她的书坊就不会倒闭。
书坊自开店以来就迎来了好些客人,差不多都是书院的书生。
她每天忙着抄书收银。
赚多赚少无所谓,她就是喜欢热闹,喜欢忙碌起来的感觉。
这样,她就不会再想起陈策安了。
陈策安有什么好想的呢?她才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
如此,日子也能过下去。
……
十一月初六,陈策安给大夫把过脉象之后就一直沉默着。
好消息,瞎得不严重。
坏消息,他真的瞎了。
大夫说他的眼疾是暂时性的,偶尔会看不见,也偶尔能看见,他的眼睛并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此前中毒引起的并发症。
若要真正治愈,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眼睛,无力回天了。
“大夫,这边请。”
桑槐送人离开,他的心情很沉重。
主子眼睛瞎了,那该怎么办呢?
那主子还要去寻夫人吗?
夫人可会嫌弃主子眼睛不好呢?
这都是未知数,未知数总能让人心慌害怕。
“出去。”
陈策安听见脚步声,淡淡的下令。
他还想自己待一会。
这一会,他的眼睛还好,能看清一点东西,但看的并不清楚。
桑槐只能退下,还细心的将门掩上。
主子这一辈子,走到现在太不容易了,如今又得了眼疾,老天当真不公。
陈策安一个人摸索着往前,没一会他就磕碰倒了一张凳子。
房间发出巨大的声响,听的桑槐更是害怕。
主子不会摔了吧?
他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丢掉。
即使主子真的摔了,他现在也不能进去。
他知道主子现在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如今的样子。
房间很快又出一阵声响,桑槐的心高高提起,眉头紧皱。
后来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松了一口气。
屋内陈策安站在窗前,他看着窗外,但眼前一片漆黑,他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看来,这便是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