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里已经恢复了平静。自朝堂上认出他,到把他从人堆儿里拉出来,这还是顾归第一次对上他的脸。
叶柏舟似乎消瘦了些,双眸如皓月点星,既亮且凉,下颌轮廓分明,一袭朝服穿在身上,扣出挺拔的腰线。一如当初的丰神俊朗,却跟顾归记忆中那个矜贵公子有些不同。
算起来也不过半载未见,因这一身官服,竟生出许多陌生感来。
“看够了?”叶柏舟面无表情的问。
顾归一抖,他一跟自己说话,她仿佛就回到了每天被他按着读书的痛苦中去了,赶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她讪讪一笑,问了从刚才就想知道的问题:“你怎么入朝为官来了?”
“你怎么成了野猪将军?”叶柏舟反问。
顾归一噎,她知道叶柏舟问这个问题是早晚的事,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早,重逢后的第三句话,他就问了出来。
“就、就那样呗……”
“懂了,”不等顾归解释,叶柏舟便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顾归的嘴角抽了抽,她虽然读书不太好,可也知道,这四个字用在此刻,也是稍微不妥的,她开口想要解释,但看到叶柏舟依旧平静的脸后,又觉得没有必要。
反正无论自己说什么,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
顾归随口道:“差不多吧,就是你想的那样,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为什么突然入仕了?”
“与你何干?”叶柏舟问。
顾归气闷,抿了一下唇道:“确实无关,那我便不问了,既然大家是旧相识,以后在朝堂之上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来问我,顾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柏舟淡淡的看向前方,站在闹市之中宛如一棵不凡的树,顾归犹豫一下,道:“至于我们之前那段荒唐事,就不要让旁人知晓了。”
“荒唐事。”叶柏舟看向她,不带感情的重复了这三个字。
顾归挠挠头,把束得端正的头发弄得有些乱:“总之能装不熟最好,文官和武官之间,太熟了也不太合适。”
都是借口,若她去与宁玄辰说喜欢,莫说单是这位状元爷,就算把三甲全收了,宁玄辰也不会犹豫半分。毕竟人才三年能得三人,而野猪将军百年只她一个。
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怕麻烦,怕跟所有人解释她为何当初匆匆嫁人,又为何休夫离开,更怕跟叶柏舟还有什么牵扯。
叶柏舟直直的看着她,直到顾归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