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的篦头师傅不要,偏生要我个手笨的,呆子!”
他亦浅浅的笑,忽而又打了个呵欠。
“可是累了?”我关切的问道。
他点点头,起身拽着我坐到了榻上,径直躺倒在我腿上,打起了盹儿。我一时兴起,便也哼起了歌儿,“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木,隰有游龙……”
蝉鸣翠翠,鸟啼莺莺,点缀着他的睡颜。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如雕琢过般的温和俊秀,只那眉间深深拧起的沟壑,看着教人分外心疼。
不禁忆起新婚那日,他睡梦中的眉宇亦是深拧着的,只看得我更加心疼几分。
一曲唱罢,我伸手抚上他深皱的眉头,喃喃问道,“阿政,你很累罢?”
他的呼吸渐次均匀,已然熟睡,自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深深叹息了一声,便见精卫轻手轻脚的进来了,在我耳畔低语一句,“方才万福宫的来传话,太后娘娘要见夫人。”
我心下一紧:我与甘草宫走得过近,终是引起太后的注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