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很残忍?”她说着,脚尖将那人的尸体挑起,只见原本俯身朝地的那人,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两枚薄薄的小刀刃。
言巽见此一幕,只觉得越发心惊胆颤,忍不住想如果刚才沈羡之听了那人的话,走过去审问,是不是那人就有机会朝她出手偷袭了?
“怎么会?”他心中一阵阵大骇,如果被偷袭的人自己,是不是就地可建坟了?
这时候却只听得沈羡之淡淡地说道:“纯良是好,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沈家就剩下我们姐妹四人了,我不能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她说完,收回目光,“带言巽公子去包扎伤口。”
言巽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有多疼,脑子里不停响起刚才沈羡之那句话,与她出手时的决绝。
这让言巽忍不住想,如果刚才自己死了,那母妃怎么办?
他这一刻也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好像根本就不允许自己纯良,那样只会让自己和母妃死得更快。
帮他包扎伤口的是煤窑的大夫,可能平日里比较大大咧咧,如今包扎伤口也不大细心,言巽被那脖子上紧绷的纱布条勒得有些喘不上气,脑子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大夫一愣,连忙摇着头,“小的哪里知晓,不过他们利用被毒虫咬伤,假装天花,在矿上制造混乱,害得好几十个兄弟差点被困死在煤窑里,也亏得王妃来得及时,组织人将他们给救出来,不然再晚些,就是几十具冰凉凉的尸体了。”
言巽没想到,自己不知青红皂白,就要替他们求情的那几个人,却险些害了几十条性命。
待这伤口包扎好,便迫不及待地去找沈羡之。
这会儿沈羡之才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廊下的楼梯上擦拭着她手里的长剑。
言巽走过去,酝酿了半天,那声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头也没抬的沈羡之便说道:“你还小,往后要学的还有很多,这个世界也非你所以为的那样。”她叹了口气,似乎并不责备言巽,缓缓站起身来,“这太阳有多明亮,那没有被阳光照射到地方就有多黑暗,对于已经起了杀心的人,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嗯。”言巽垂着头,也不敢去看沈羡之,他觉得自己不配说是从宫里出来的。
在宫里,他也没少见过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黑暗,可为什么就不长记性呢?今日,又欠了阿羡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