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战死一百,明天战死一百,后天再战死一百,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
一大排蒙着麻布的尸体摆在云琅的面前,云琅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的疼痛。
包扎的如同木乃伊一样的赵破奴从回到受降城,就把床铺搬到放置战死袍泽的帐篷里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战死的袍泽中,就数他麾下的军卒最多……
“都怪我……居然迷路了!”
“我在糊涂的时候打了一场糊涂仗……”
赵破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力的捶打胸口,眼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就被云琅给制止了。
“别把自己捶死,否则,匈奴人的功劳簿上又要添上一笔战绩了。”
“阿琅,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这样下去了,你是我们几个人中最聪明的,想想办法啊,将士们死的太容易了,太容易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我们可以强大到无视匈奴的地步,用堂堂正正之师从正面击败匈奴。可是这些匈奴人也不傻啊,人家基本上不给我们正面决战的机会。跟匈奴人发生的每一场战斗都是遭遇战,突袭战,要求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这个时候我们强大的武器基本上没有发挥的余地,自然只有拿人命去换。除非……”
“除非什么?”赵破奴一把抓住云琅追问道。
云琅无奈的摇摇头,挣脱赵破奴的手,就去了帐幕外边,在这个地方说任何话,都是对这些死去将士的亵渎。
受降城重新焕发了生机,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即便是重新开始修路的奴隶们也无精打采的。
那些被云琅从战场救活的羌人,因为这几天没人管,有的死掉了,有的即便是活着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歇古还活着……只是污秽不堪。
在被羌人妇人冲洗干净之后,就送到云琅的面前。
瞅着歇古鬼火一样的眼睛云琅轻声道:“羌人战死了七千六百多人,如此,你满意了?”
歇古深陷的眼睛顿时呆滞了片刻,然后张嘴道:“都是你们杀的。”
云琅摇头道:“我们杀了一些,匈奴人杀了一些,然后就成这样的局面了。”
“羌人太弱小了……”
“不是羌人太弱小,而是你们太愚蠢,两大之下难为小,这个道理在大汉,即便是妇人都晓得,偏偏你们不知道。此次事后,你羌人想要重新恢复到以前的人口数目,没有五十年的光阴根本就不可能。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