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事是曹襄办的,云琅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如果说这事是儒门动用了官家的力量,那么,整件事都透着一股子安稳的气息。
古板,强硬,心狠手辣,就是如今儒门的特征。
他们就像是一块立在激流的巨石,或许正在被激流雕琢,然而,剩下的只会是最坚硬的部分,这些部分将会成为大汉这个种族最重要的精神食粮。
云琅自认,在见识这一方面年超越了所有大汉国人,然而,在真正为千年国运打基础上,与董仲舒这些人相去甚远。
禾苗每一年都会生长,树木每一年都会生长,只有人每长一年就会老一岁,多了世故,少了些许锐气。
跟曹襄回到云氏的时候,再看董仲舒就能从他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出些许沧桑来。
不讲课的董仲舒彻底进入了老态龙钟的状态中。
一个人靠在荷塘边的青石上,拖着一条受伤的胳膊,俯身看着荷塘里的红鲤鱼。
或许只有这个时间,才是属于他自己的。
看他用柳枝调戏红鲤鱼,继而发出孩子一样的笑声,不论是云琅还是曹襄都不愿意打破董仲舒的意兴。
“来了就别走。”
凡是大人物似乎都有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见董仲舒出言相邀,云琅,跟曹襄两人就从柳树后走了出来。
董仲舒遗憾的将柳枝丢进水里,目送柳枝被红鲤鱼叼走,这才转过身,靠在大青石上对曹襄道:“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啊,你母亲最多能帮你撑五年。”
曹襄笑道:“董公难道没有听说最近关于我的流言吗?”
董仲舒笑道:“你是说你被老农欺骗的事情?”
曹襄笑道:“您看看吗,就连老农都能欺负到曹氏头上了,曹氏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董仲舒莞尔一笑,捋着胡须笑道:“自污不能太过,太过了就显得很假。哪家农夫胆子长毛了敢捋你曹氏的虎须?不过呢,应雪林这人也是一个妙人,曹襄啊,你这场故事中,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你,也不是那个白白得了一笔钱的老农,而是应雪林这个人。你就不觉得亏吗?”
曹襄嘿嘿笑道:“曹氏办的傻事绝对不止这一桩,仅仅是白白花钱修建了一所太学,就让人家笑掉了大牙。”
董仲舒叹口气道:“怎么可能会亏哟,怎么可能会亏哟,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铜钱,就让你曹氏与太学这个煌煌殿堂一同被载入了史册,就这一点,如果你家老祖曹参活着,也会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