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一样,热衷于追逐来自美国和日本的时髦。她可以坦然跨过四十岁,可以容忍眼角生出的细纹,但?她不可以不时髦,不可以沦为土里土气的“普通人”,她不能容忍自己放慢脚步最后被这个新的上海甩下,因?为她是顾南红。
离开复兴岛是必然的,她唯一的犹豫是对自己一个?人回到市区生活的怯意,而仅仅是这样短短的几个?月的犹豫,也使她对公婆、妯娌、小?姑子和工厂里以往无所谓的人和事变得不可容忍起来,所有的嫌弃和厌恶突然被放大。这些又反过来变成推动她离开的原因?。
南红一直觉得,全家?只有大哥顾东文了?解自己。西美和姆妈大惊失色,觉得匪夷所思,似乎她成了?现代女陈世?美,贪慕虚荣到了?抛夫弃子的地步,十句有八句在指责她。北武作为弟弟,作为十几年来在万春街撑住娘家?的男人,当然是维护她的。但?他对于女人的了?解实在太过贫瘠,虽然他说尊重她的决定,却依然会认为她对赵彦鸿和儿子们过于残忍有欠考虑。倒是善让还说了?一句让她舒心的话。
“大姐,先是顾南红,才是姆妈的女儿,我们的大姐,赵彦鸿的妻子,阿大阿二阿三的姆妈。她得先做那个?她想成为的自己。”
据说这话来自某位国外的女哲学家?,说得太对了?。顾南红敬了?善让一杯:“谢谢,我这辈子就只想做顾南红。”
“你就想着你自己!”西美觉得她无药可救。
南红不在意她说什么,何况她说得也没?错。
顾东文对于这个?妹妹的确很?了?解,她骨子里和他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