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袋里,不远处的警犬都没机会过来闻上一闻,车子就顺利过关。
这天两人一车歇在会晒。谭晓林安排的地接按约定晚上八点十八分准时给景生?打了电话,送来两本?中国护照,还有半旧的湖北车牌及全套的押运员资格证行驶证国内驾照等文?件。
“要?小姐么两位大哥?还跟刚子哥以前一样?双飞也没问?题的,老价钱。”送东西的老挝华人笑眯眯地问?。
“飞你妈!不用!去去去!”阿亮突然?翻脸,猛地把人推出房门,嘭地把门关上。
景生?看了他一眼,自行洗漱上床。不一会儿,听见阿亮嘀嘀咕咕起来,侧耳一听,不知是哪国语言。
“干什么呢你,”景生?坐起来拧开水瓶,“学外语?”
阿亮嗯了一声,顿了顿才说:“法?语。”
“我妈在巴黎,我这次挣了这笔钱就去接她回家。”
景生?一楞,想起刚子那几个兄弟的污言秽语,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没下海,她真在做保姆,她每个月都给我寄信寄钱。”阿亮急急辩解,声音都有点发?抖,“在巴黎当保姆,一个月能挣一千法?郎。但?我妈她运气不好,头一个月上班不小心砸了一个花瓶,法?国人扣了她五百,CTM什么狗屁花瓶要?五百法?郎?就明着欺负我们中国人。”
景生?默然?躺回床上,他无意了解这些人的故事,知道了以后就很?难把他们当成?一个个没有意义没有感情的符号。例如马小野对他自然?是好的,如果只考虑她对他的好,那一枪当然?下不了手。他得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机器,才能毫无感觉地扣下扳机。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人人都有理由,哪怕是谭晓林马大伟这样的都号称自己是被?逼上梁山的。但?景生?不论过程只看结果,也只等着自己要?的那个结果。
阿亮却突然?又开了口:“其实,就算我妈真的站街当了鸡,她还是我妈。她都是为了我,是我骗她说我要?考大学让她回来——”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我没骗她,兴许她就不会从香港被?人骗去法?国当保姆了。如果她没下岗,如果下岗后能找到个工作,也不至于——”
“只要?肯干,总归挣得到钱的。”景生?淡淡插了一句。
阿亮突然?愤怒起来。
“你们TM懂个屁!我爸我妈在一个厂里,下岗了半年什么活也找不到,他们除了厂里那点活,什么都不会,没了厂什么都没了!”
景生?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