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寿熙堂内屋。
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狠狠拍桌，将秦兴俊吓得一激灵。
秦兴俊看着她的脸色，唯唯诺诺地叫了一声：“母亲？”
老夫人没说话，他跪着超前几步：“母亲！”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蠢钝如猪！”
秦兴俊低下头不发一言。
老夫人狠狠扫了桌子，茶盏落地，声音刺耳。
秦兴俊心中一惊，连忙磕了头：“母亲，您无缘无故，发这样大的火气做什么？”
“做什么？你就算再宠爱陈氏，也不能拂了杜氏的面子，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
“长安贵胄是最讲究儒家名声的，你偏宠妾室，传出去那些达官显贵会怎么看你？鬼迷心窍了！”
秦兴俊满心满眼都是陈轻轻，正浓情蜜意着，哪有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
不过被母亲这样训斥，秦兴俊心中还是有着老大的不快。
“母亲，我为了得到杜家助力娶了她，可是如今，杜太师被罢黜，杜家于我，一点用都没有了。”
他小心翼翼抬眼，试探问道：“不如，与杜氏和离，反正我不爱她，她也未必爱我。”
老夫人又一拍桌：“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蠢出升天的，杜太师被废黜又如何，杜家再怎么样，也比你迎回家的青楼妓子强。”
被骂了，秦兴俊一脸愠色，也不敢再驳嘴。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不喜欢把房圆了，再者表面功夫做足便是了，再说了杜家真失势假失势谁又能清楚，更何况，就算真失势了，必要之时何不将这杜家作为你仕途的垫脚石呢？”
秦兴俊皱起眉头，不明所以，顿了顿疑惑道：“儿子不明白，请母亲指点。”
老夫人眼眸微眯，凑到秦兴俊耳边小声说了一番话。
秦兴俊听着，咧嘴一笑，脸上满是得意，末了才拱手道：“母亲真是英明，儿子愚钝，竟未能想到这点。”
老夫人闭了眼，神色自若：“将我说的都记清楚了，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儿子都记下了。”
“我也困乏了，你且出去吧。”
……
杜歆婷近来时常困顿，才回自己院子里睡意便上来了。
绿竹替她脱了外袍与鞋，杜歆婷便躺在软塌上小憩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糊之中隐隐约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