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善善就被噩梦吓醒。
太可怕了。
说不清是自己想毁灭一切更吓人,还是杀了一夜的鸡更吓人。
“小少爷今儿醒的真早,奴婢正巧要唤您起床呢。”丫鬟拿出衣裳,伺候善善起床。
“今儿二公子大婚,府中一夜未睡,为大婚做准备。”
“夫人吩咐给您和珍儿姑娘穿喜庆些。”丫鬟将他抱起来,收拾妥当后才抱出门。
“您牙齿疼么?怎么老捂着腮帮子?”丫鬟不解,他一语不发捂着脸,只以为他牙疼。
善善牙疼,但不敢说。
只摇了摇脑袋。
府内四处点着红灯笼,一筐一筐印着喜字的馒头包子往城门口抬去。
许筎还准备了几大筐铜钱,来贺喜的平民百姓或是乞儿都能得上一些。
陆以珍穿着一身喜庆的裙子,五岁半的她头发渐渐留长,玉书给她扎了个精致的小发髻。
她趴在后院门口,从兜里掏出一包银子。
“唔,换成散碎银子,给我的小弟们分一分。”
“我二哥大喜,给小弟们添点酒添点菜。”
门口的乞儿喜得眉开眼笑,掂量了一下,哇,是个丰厚的大红包。
“谢谢丧彪,谢谢老大……”
陆以珍眯着眸子摆摆手,便朝屋内走去。
此刻天还未亮呢,但来帮忙接亲的兄弟们已经早早来到陆府。
陆政越穿着一身喜袍,以茶代酒敬众位好友:“今日接亲,便麻烦众位兄弟了。”
接亲时过五关斩六将,便是拼实力的时候。
“陆将军放心,您兄长和三弟是状元,文,难不倒他们。”
“咱们兄弟便负责武,你就放心吧。”
“对对对,再不济还有我啊……”面色发青的李自溪冒出个脑袋。
他一来,众人轰然散开。
“李探花,你怎么来了!快快快,给李探花单开一桌。”
“李探花,这可不是咱们嫌弃你啊。实在你这气运……”刚说完,离他最近的副将,脑袋便落下一堆白色的鸟屎。
李自溪捂着脑袋,瘸着腿往后退。
“实在想喝一杯喜酒。”脸上可怜兮兮的,额角还捂着块布,瞧着见了红。
“李探花,你来喝酒的路上不会又出事了吧?”接亲的某大人问道。
李自溪嘿嘿一笑,摸着脑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