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笑,忍不住道:“人家要进国子监,他们就大张旗鼓要去对付?”
“那国子监的学子一百多人,是个个都能出头的吗?”
“愚蠢。”
邹启道:“属下也是这样回的。不过……”
太子不悦道:“有话就说,还嫌我不够闹心吗?”
邹启道:“属下的意思是,咱们就算不出面,王家人未必有好日子过。”
“他们贪污受贿,罪名查实,不过是因为皇上赦免,才得以苟延残喘。”
“可想跟国子监的学子比肩,那是妄想。别说是那些个五经博士和学正,就是学子们都未必容得下。”
“您看咱们要不要打声招呼,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江总管还以为是咱们的意思。”
太子蹙眉,淡淡道:“不必了。”
“不去管就好。”
“王家侥幸逃脱罪责,全赖于秦老夫人年迈,不宜长途跋涉出京。可他们家犯的事也不能这样算了,还是得有人压一压他们的气焰。”
邹启点了点头,如此底下闹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抗不坑得住就全看王家人的能力了?
当然……有时候上位者没有态度,便是最好的暗示。
只希望事情不要闹大,否则就怕皇上关注到了。
……
天色幕晚。
哒哒的马蹄声从空旷的长街里传来。
王家人翘首以盼,高兴地道:“来了来了……总算是回来了。”
可再定睛一看,又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那暗色的马车宽大极了,一看就不是接走老夫人那个。
王衡用手肘拐了拐王泰,小声地道:“不会是……圣上吧?”
王泰眼眸一眯,紧张得直扣手,是也不是,马车都来了,总不能退。
他吞咽着口水,壮着胆子迎上前去,发现是许久未见的时全,顿时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时全伸手搀扶着他,低声道:“别惊动人,圣上也来了。”
王泰一哆嗦,眼里没有一丝惊喜,有的满满都是不安。
时全见他这样,也忍不住叹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王泰吞咽着口水,想说点什么,却突然感觉喉咙像是被刀划过,酸涩的同时伴随着阵阵痛意,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车帘撩开,秦韵端坐在里面,身边是两条黑狗,原本趴坐着,听见有人来了,警惕地站起来。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