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杏的话中,顾子柒只能确定一点,柔姨娘不是老太君的人。更确切的说,她在这府中有自己的一派。自从大夫人周白氏死去之后,柔姨娘俨然把将军府的后宅内务握在手里。
便顺水推舟信了银杏的话,顾子柒说道:“既然柔姨娘无心置我于不义之地,我也不会计较什么。”话锋一转,忽说:“只是你要记住,我并非软柿子,也轮不到一些人来捏,太过自负,有时候未见得是什么好事。”
银杏猛然仰头,神情却是感激涕零:“多谢小娘子饶命。”
顾子柒摆摆手:“今后这事莫提了,我也不想在别人的口中听见分毫关于这件事的说辞。”
“是。”
银杏退出去以后,顾子柒目光越过窗棂望着园中,那一方幽静,让人心生凉意。如今她在这将军府,竟也有些草木皆兵了。
顾子柒忍不住叹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陷入迷茫。
“为何叹息?”身后骤然围上来一股厚重气息,顾子柒不消回头,便知道是李春霆了。
她不加思索答道:“只是有些想念令月了,那丫头离开我已经有两日了。”
李春霆笑道:“你既想念她,到老太君那处见见她,或者直接将她接回来也好。”他被李崇带着到老太君那里拜见过,老太君对他态度还算慈祥,有个当长辈的样子,是以李春霆认为老太君还是很好说话的,打心底里也把她当做长辈一般敬重了。
他对顾子柒和老太君之间的事,浑然未知。顾子柒从李春霆的表情中大抵猜出来了,看来现在将军府中不受待见的人只有她而已。
心里微感苦涩之余,面上更显笑意:“我自会去看她的,你抽空也去看看吧,令月待在老太君那处,应当有所学了。”
李春霆忍不住刮了刮顾子柒的鼻头:“你将令月送离身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嗯,令月的学习不可断,她在我身边,已经学不到什么了。”她其实让银杏去打听过了,果然如自己所想,老太君对令月宠爱有加,也特地请了女先生给令月教学,从明面上看,这些疼爱不掺一丝假。
顾子柒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相公,入族谱的事情准备定在何时?”她记得原先打听来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李春霆道:“本是定在这月中旬,不过前几日令人算了我的生辰八字,说是先前的推算出了些意外,日子又得往后推一推了。在那之前,父亲准备带我到军中历练。”
顾子柒清楚看见,李春霆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