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城已经连着几天都没下过雨,虽还是冰冷的天气,可白天能见晴,晚上抬头能见星。
赵雨橙的奶茶店这地段虽说人流不错,但相比繁华市区还算是偏,连着几排的房子都用作店面,大多二三层楼高,一栋一家人,几乎看不见高楼,没有城区的车水马龙,烟火气重些。
陆承骁在那楼下站了会儿,偶尔还有三三两两散养的狗子路过,在他身旁好奇地打量两圈,而后顺便到奶茶店门口的院子前和嘟嘟打个招呼。
小院子是私家的,因而嘟嘟在里头也没有拴绳,这会儿刚吃完陈知诺先前给添的粮,见朋友来了,砸吧砸吧嘴,扭着屁股懒洋洋地走到铁艺门栏边上,抬起爪子探出来轻挠了两下,嘴里还叼了两根没吃完的大棒骨递出去救济兄弟。
外边两只狗轻车熟路地张嘴接过,原地打了几个旋之后,扬长而去。
嘟嘟这作案手法已然很娴熟了,看来到这来的这段时间,它已经迅速和这片区的兄弟们打成一片了,适应能力还挺强。
至少……比他强多了,陆承骁不自觉地转了转中指上的婚戒,陈知诺搬走之后,他几乎是夜夜不得寐,明明公寓里只少了她一人一狗,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可对他来说,那是家都没了,她走得干脆,却顺手将他一颗热腾腾的心也揪走了,他习惯不了,接受不了,这辈子都没可能适应。
陆承骁盯这那两条狗瞧了眼,哼笑一声,一公一母,连狗都是成双成对来他面前炫耀的,他却混到孤零零一个人。
从前的那么多年,他从未觉得一个人过日子有什么问题,身边多一个人,叽叽喳喳管这管那的,没事也得惹出事来闹一闹,烦不胜烦,一个人无牵无挂逍遥自在,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多好,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可是哪里想得到后来,他巴不得陈知诺成天给他找点罪受受,不操心都不自在,一天不伺候她心里都发慌,去他妈的一个人逍遥快活,他就想陈知诺成天赖在他身旁,跟有病似的,那种感觉越来越上瘾,好些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有病,可要真有病多好,她没准还能可怜可怜他。
陆承骁没想到陈知诺这么晚了还会出来,他本来只是想在这下边多呆会儿,至少知道她就在不远处的小二楼上,哪怕见不着面,也算是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可是见着人了哪还有忍得住的道理。
陆承骁仰着头,又问了她一句:“下不下来?”
这场景似曾相识,半年多前他刚追她的时候,也曾多次在她那宿舍楼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