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被问的有点迷懵, 顿了顿才回过神来。
裴在野的眼睛跟黏在她身上似的,她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眼睛不自在地乱瞟:“你问这个干啥啊?”
裴在野不准她躲, 硬是握住她的双肩:“你是不是想留下了?”
她刚嫁给他的时候, 确实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 她也从没想过有一天, 自己会成为太子的正妃, 但随着她心头积存的阴云消散, 她对这个身份的抗拒也越来越少。
所以那日她父亲说, 为了你和太子以后的日子,这事儿也不能让太子知道, 她才会答应的。
沈望舒迟疑了下,点头:“我想过留下和你过日子。”她又有点为难地挠了挠头:“我也想过假死去乡下过日子, 我想的可多了。”
裴在野紧张地把嘴唇抿成一线, 过了会儿才松开,他深吸了口气,缓缓问道:“那你是想留下的时候多,还是想离开的时候多?”
沈望舒这回倒没迟疑, 坦然道:“我想在太子府的日子多些。”
她讨厌的齐家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 长安有许多她惦记的人,有太后, 有乐康, 有她的父亲和兄长,还有,还有四哥...即便当初两人闹的最僵的时候,她对四哥也是记挂的,不然当初她在猎场就不会本能地选择救他了。
四哥为她做了很多事, 她感激他,也记挂他。
裴在野按捺住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慢慢引导:“其实那日你问我为何以假成婚诱骗你那日,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望舒又想起他骗婚的事儿她还没算账呢,横了他一眼,才撇了下嘴问他:“啥啊?”
裴在野难得这般有耐心,循循善诱:“若提出假成亲的人不是我,而是旁的什么人,你还会答应和他假成亲吗?”
他本来对小月亮的心思并不确定,毕竟她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但今儿他终于抓住了一个线头,往前回味,渐渐理出了许多蛛丝马迹。
沈望舒随意代入了一张陌生的脸,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她肯定画花脸去乡下过日子了。
裴在野见她慢慢上钩,唇角不觉挑了下,又不敢让她到自己得逞的笑,忙收敛神色:“为什么我就可以,旁人就不行?”
沈望舒很自然地回答:“你不一样啊。”她说完自己也怔住了,他和旁人哪里不一样?
裴在野几乎要飘起来,仍强按捺着:“你知道为什么只能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