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们还得在这儿呆多久。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被雪困了七天。”
“我们现在在哪儿?”
“在文科夫戚和布罗特之间。”
“嗨,嗨!”波洛烦恼地说。
列车员退了出去,回来时,拿来了矿泉水。
“晚安,先生。”
波洛喝了一杯水,安心睡去了。
他刚睡着,什么东西又把他惊醒了。这一次,好象是什么很重的东西,“砰”地一声磕在门上。
他一跃而起,打开门,朝外一看。什么也没有。可是在他右首不远的过道上,有个女人,裹着一件鲜红的和服式睡衣,离他隐去。在另一头,列车员正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在记录几大张纸上的帐目。一切都象死一般的静寂。
“显然,我的神经有点毛病了。”波洛说着,又回到床上。这一次,他一直睡到早上。
当他醒来时,列车依旧停着。他拉起窗帘,朝外面一看。只见列车四周全是大雪堆。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九点多了。
十点差一刻,他又象往常一样,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朝餐车走去,那正发出一片诉苦声。
旅客之间原可能存在的一切障碍,现在全都破除。大家都因共同的不幸联结在一起了。其中数哈伯德太太最为伤心。
“我的女儿原来说,这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一条线路了。我正好可以乘这趟车直达巴黎。可是现在,我们有可能日复一日地待在这儿。”她哀切地说,“而且,后天我的船就要启航。现在我还指望能赶上它吗?唉,甚至连打个电报退船票都不可能。叫人气得实在不想谈这个了。”
那个意大利人述说,他在米兰还有急事。大个子美国人说,这“太糟糕了,太太,”并且安慰性地表示了一个希望,到时候列车也许能把时间弥补上。
“我的姐姐──还有她的孩子们,都在等我,”瑞典太太说着,掉下了眼泪。
“我连个信都没给他们。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一定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我们得在这儿耽多久呀?”玛丽·德贝汉问道,“没有人知道?”
这声音听起来很急切,但是波洛发现,她并没有在陶鲁斯快车突然停车时的那种几乎是焦急万分的迹象。
哈伯德太太又说开了。
“在这列火车上,连个有经验一点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做点什么。
只有这么一帮毫无用处的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