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生疼生疼的,她将手掩在宽大的衣袖底下,良久润了润唇问:“那殿下外出的时日,妾能出宫去一趟寺里吗?”
她问得有些忐忑,水润的眸子里又含着显而易见的希冀,唐灼灼颜色极好,再稍稍柔和了眉眼光是站在那就是一副媚骨天成的画像,没有男人能抵得住这般的请求。
霍裘也不例外。
他心弦蓦地一颤,眼神却陡然寒气肆意,他前脚说要去西江,后脚她就耐不住想着法子去见王毅?
原来这些天的曲意讨好,柔着性子同他说话,不过是为了在这茬上等着他。去寺里?她唐灼灼何时信过这些?
想都不要想!
霍裘瞧着离着不远处的女人,娇娇小小的一团,原本就明亮的眼神里流动着别样的情绪,更是叫人挪不开眼,他脸色沉得不能再沉,又突然觉着有些寒心。
唐灼灼不明白先前还好好儿的男人为何突然冷了一张脸,只以为是现在这个时段不方便放她出去。
东宫不比外头,出宫也并非易事,她出府便是想提前派人给娘亲递个信儿,约着那日一同去寺里,有些事她好告诫给唐府众人。
但瞧霍裘这样儿,怕是不会许了。
也对,如今正是诸皇子野心勃发的时候,她一出去若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到底对霍裘不好。
唐灼灼暗自沉思,心道若是出不去便写封信叫人好生带回去,才想说话呢,便听霍裘避而不答道:“钟宇连累孤损失极重,今日两人来致歉,孤准备奏请父皇将两人发配边疆,戴罪立功,你看可否?”
这样明显的试探任谁都听得出来,唐灼灼垂下了眼睑,眼里的光亮得惊人。
霍裘见状心里轻嘲一声,倒也没什么失望的,原就没抱了几分她能改变的希望。
她的性子如何,没人比他再清楚了。
他背过身去,玄色的祥云纹袖口拂过桌面,漠然开了口:“既然如此……”
“妾认为两位将军若是去了边疆,定会护我大宴国土,保百姓安好无虞,殿下深谋远虑做出的决定自然是极好的。”
唐灼灼面上笑得一派狡黠,霍裘倏而转身,如刀削的面上滔天的怒焰戛然而止。
他走到唐灼灼跟前,面上端的是一派风光霁月,说出的话却含了淡淡的笑意:“如此最好,改日你使人收拾收拾,随孤一同前去西江。”
唐灼灼眸子瞪得圆溜溜的,柔若无骨的手指尖颤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地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