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极近温和,与屋塔幕全然不同。
朱琉有些慌乱地摇头,片刻后抬起眸子,问:“世子可知皇后那儿是个什么情况?”
她可是记得唐灼灼被摔得生生呕了好几口血出来,再加上这么久了也没一个报信的,她心慌意乱得很。
纪瀚眼见着太医久久不来,听着都在皇后那边忙活,于是起身亲自拧了帕子敷在她的伤处,垂着好看的眸子回道:“暂时没听着什么风声,只是皇上下令将那蒙古女给关了起来。”
朱琉的贴身丫鬟眼眶都红了,此刻忍不住恨恨咬牙道:“郡主不知晓呢,那可汗起先还护着那牧戈,大庭广众之下意欲谋害皇后,咱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证据确凿的,哪能就这么算了?”
朱琉睫毛轻颤几下,嘴里全是苦涩的滋味。
“都是因为我。”
若不是因为自己,唐灼灼好好的怎么会心血来潮突然想参加这样的比赛?
她一向是怕这些麻烦的。
不过是想着为自己撑一回腰,叫所有人瞧清楚她的态度。
朱琉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娇软中带着丝缕英气的面庞皱成一团,纪瀚瞧得心中一动,生平第一次想去揉揉小姑娘的头发。
触感定比林间如绸带的溪水还要好上一些。
他浑身都透着一股琉璃一样澄澈又干净的气息,语气却又极其柔和,“你先莫自责,此事不怪你。”
怎么会不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左右摇摆不坚定,唐灼灼又何苦用这等法子帮她?
一时无话,待南平王夫妇赶到之后,纪瀚就十分礼貌地告了辞。
这到底算是女孩子的闺房,他不好进去多待。
外头的阳光钻进了云层,一眼望过去绿色的草原连着天边,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极清润的笑,吩咐身边的小厮:“去给可汗传个话,晚上我请他喝酒。”
那小厮摸着头理不清思绪,却到底还是去了。
天边隐现灰暗,在这风雨欲来之际,纪瀚的心底却突然生出一种安定的感觉来。
他曾行过崎岖山路,也曾漂过江海湖泊,见了外头山河万里,曾以为心上的姑娘会出现在一个古旧的小镇,温婉如水笑意甜软。
可这个姑娘,生在繁华热闹的京都,生在高门大户的闺房,与他想的偏差许多,是他父母亲相看着中意的。
如今却真真叫他起了不一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