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心底低叹一声,心甘情愿得很,将她好生抱到榻上,瞧着她如浓墨的发丝散在床褥上的潺潺山水间,融合得恰到好处,心底就蓦的一动。
唐灼灼在倚丽宫伤神费心许久,此刻躺在绵软的床榻上,低低地喟叹一声,就连脚趾尖儿都放松了下来。
男人也跟着上了床,将她搂到怀里,小小的一团浑身娇软又带着叫人熨帖的温度,他眉心舒展开来,竟也有了几分困意。
这两月来,没了她在身旁,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心里却总不踏实,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动着他,那线就握在她的手心里,自然人也跟着,任她拿捏揉搓,偏偏却不想反抗,心甘情愿得很。
只是这软玉娇香并不安分,她伸出粉嫩的手指头戳戳他的肩头,在黑暗里低低地出声:“钟玉溪所说的御花园两人交谈之事,是否属实?”
霍裘将她手指头捉在手里把玩着爱不释手,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都难掩光芒,他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意料之中的事。”
就在刹那间的电光石火间,唐灼灼想明白了一些事,她猛的昂头,嘶的抽了一口冷气,问:“皇上故意放走了他?”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可霍裘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将军府早已破落,有名无实,在京都贵族中已排不上号。
不值得如此费尽心力。
“他的确是被人救走的,只不过失了两条腿,就算救出去了,能有什么用?”
正好用来钓鱼上钩。
唐灼灼垂下眼睑,再一细想王毅的面容,竟觉着分外的迷糊起来,就像冬日里的一面窗子,她一眼望出去,能看到的只是雾蒙蒙的一片。
霍裘显然不愿她多过问此事,对于那个男人他始终是心存芥蒂。唐灼灼也就真的没有再问,一切只别惹到她头上来,万事好说。
钟玉溪的事一夕之间传遍朝堂,钟家连着几大世家上书,只口不提钟玉溪的事,而上书的内容,正是那日唐灼灼提过的选秀之事。
纵观历代皇帝,没有哪一位后宫女人少成崇建帝这样,且到现在也没有一位皇嗣,那些大臣自然着急。
乾清宫,书房。
霍裘将手里的奏折粗略看了几眼,又稍显不耐地丢到桌上,墨笔一搁,沉声怒道:“尽关心起朕的后宫来,如今霍启在淮南作乱,就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请兵前往。”
淮南那地方,易守难攻。
霍启占据了地理优势,麾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