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霍裘身姿笔挺如松,一动也不动,像是笼罩在一片密不透风的压抑里。
她掀起被子下了床,缓步走到霍裘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将头贴上去轻轻蹭了蹭他的背,而后环住了他的腰。
霍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明日一早,母后便要前往寺里礼佛了。”
唐灼灼眼皮子仍有些睁不开,脑子却清醒了,“皇上舍不得,便将母后留在宫中吧。”
霍裘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挣扎,而后归于平静,“不必了,寺里是个好归宿。”
唐灼灼默了默,学着他往常一样,轻轻地在他后背上抚了几下,声音中还带着软软的糯意,和身子一样的软,道:“别伤心,我陪着你的。”
前世,没有她的插手,关氏也是入了寺里礼佛的,那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晓,可今时今日,她是陪在这人身边的。
哪怕这样的安慰并不能缓解什么。
良久的沉寂过后,霍裘捧了她的小脸,亲了亲额心位置,声音里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道:“夜里冷,快回床上躺着。”
小姑娘应得倒是快,只是环着他的手臂却不松开,睡眼惺忪的脑袋软软地贴在身后。此情此景,霍裘觉得好笑又好气,手里的动作却是十分实诚,将人好生抱起坐在床沿上,轻声轻语地哄。
最后,直到小姑娘沉沉睡过去,霍裘抬起眸子,食指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声音柔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谁安慰谁。”
第二日一早,难得出了太阳,冬日的暖阳比金子还难得,照得红墙悠悠,重重宫阙,长春宫又添了几分活力。
这些日子天气相比前阵子暖了些,唐灼灼起得也要晚一些,她支着身子起来洗漱,安夏这时候端着一件舒适的罗裙过来,说是陛下吩咐送来的。
唐灼灼原本低着头磨着口脂,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瞥了几眼那件长裙,问:“尚衣局新制出来的?”
瞧着也不怎样出彩。
安夏笑着摇头,如实说道:“皇上身边的公公说了,就是寻常的衣物。”
“娘娘您忘了?明日就是琉璃郡主的大婚之日了。”
唐灼灼自然没忘。
只是她原以为明日赶早才能出宫的,可瞧着这架势,说不得今日就能出去。
等用过午膳,帝王仪仗停在了长春宫门口。
霍裘进殿的时候,唐灼灼正在缝制寝衣,一件明黄色的里衣,想也无需想,就知晓是为谁缝的。
安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