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没说话,眼睫毛微微下垂,像是在看着地面发愣,也看不太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半天,才幽幽地憋出一句,“还是不了吧,我也没什么确切的理由,总感觉有些贸然。现在推门进去的话要说些什么,能说出些什么,要摆出什么表情面对我姐姐才恰当我都不清楚。”
“……”
好像确实是这样,江慎无可反驳,喉头梗了梗,“要不进去看一眼然后立马走?”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我明天再来一趟。”
江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向来尊重陆清婉的意见,于是两个人起身离开,离开之前,陆清婉还特意走到陆早早病房对着那扇门看了最后一眼。
紧闭着的门什么也看不见,陆清婉只能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一张床上躺着她最爱的姐姐。
窗外的雨仍旧在下,看起来没有要停的趋势,屋外鸦黑一片,有风在疾呼,风中那种猛烈的声音不停响彻在树叶枝干和窗户墙壁之上,路灯下雨丝飘飞,掠向地面,然后化成水不停流淌。
陆早早在半夜两点半的时候又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像是火一样烫,面色潮红,后背的汗水几乎要把身上穿得那件病号服打湿,呼吸之间一片潮热。
可还是没有醒来。
谢洄年叫来医生,量了一下体温已经是高烧状态,医生又开始给她打退烧针。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衬托得房间内更加静谧,昏黄色的光线让房间内部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柔和的蚕茧,窗外风雨大作,这里安安静静缩着两个人。
谢洄年用冰袋敷在陆早早潮热的脸上,试图用这个方式降低陆早早身体内那种持续性的燥热和难受。又一直用湿毛巾给她擦拭额间和脖颈间的汗。
从进医院开始几乎没有闭上一次眼睛。
陆早早感觉自己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其实大脑深处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做梦,只是浑身无力,意识不清,暂时还没有办法醒过来。
像是被关进了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因为没有一点缝隙,所以空气也十分稀薄,她需要大口大口喘息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体征,可是越是这样空气里剩下的氧气也就越少,最后那种濒死的窒息感紧紧把陆早早包围了。
让她无法动弹。
只能静静缩在那间房间的最角落,等待命运的卑微垂青或者是残酷惩罚。
实在受不了了,又能感觉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陆早早感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