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萧琮璋的时候,沈玉芙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她有些失神。
他刚才说,让自己如果有事,可以去王府找他,万事别自己扛。
是有那么一点感动。
但很快就理智回笼了。
她擅长用恶意揣测别人,就是亲近之人,她也会清醒去思量一件事的利弊。
这些年,除了春芽跟在身边伺候,她全身心信任,便只剩管家算是较为信任的人了。
萧琮璋的出现和行为,看着合理,但出现的时间节点,未免巧合了些。
夜深了,她长长舒口气,转身回了院子。
惠安堂那边如何闹腾,她是不想管了。
翌日,她脸上的红肿也消退了,稍稍上妆遮掩,便不大看得出来了,便让人给许家递了消息,约在空山茶馆的包房碰面。
空山茶馆是许家的产业,也能清场避人谈事。
来的,是许毓之,舅父的嫡长子。
“表妹,我听说你退亲了?你亲自上顾家退的亲?外边都在传,究竟是不是真的?”
许毓之进门之前,确定周围无人后,关上门便有些着急的上前询问。
沈玉芙起身,将沏好的茶倒了七分满给他,相比他的着急,沈玉芙显得极为冷静。
“外头的传言,都是真的,我亲自上门退的亲,从此,我跟顾礼岩婚嫁各不相干了。”她道。
“你糊涂啊,你最爱惜名声,怎么敢自己去做这样的事,就算你不想结亲了,你可以来许家,让祖母去替你退,你何必亲自去。”许毓之说着,叹着气,眉间都是心疼。
许家虽是商贾出身,但到底是百年世家,旁系也有人从仕,许毓之自然也会苦读诗书,要参加科举。
所以许家自然也有资格去顾家讨要说法。
沈家的东西,一个个都混账,粗鄙狂放,眼界又低,但凡有点好处都恨不得仗着将军府的名头捞走。
如今却任由表妹自己去退亲,简直可恶。
“表哥,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从前爱惜名声,是因为我虚荣,贪图那些缥缈东西,如今不要了,也是因为放下了。”
皇室应该不会再盯着她的婚事了吧,哪个皇子会愿意娶一个退了婚的武将之女呢。
“那也不该如此冲动,应该让长辈为你主持,如今这般,你如何再找好的亲事。”许毓之无奈道。
“那我便不嫁,我如今也有不少傍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