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依然只有她。
沈南州永远立于高高在上永远不败的位置。
江心几乎没见到过他的眼泪，当年他和江岁宁分手的时候，在校门外的一家酒吧里坐了很久，那时正是寒冬，那是一间静吧。
他在那里坐了一整夜。
江心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也看了他很久。
很多次，他回头都能看见她，但那个时候他眼里没有别人。
就像现在，他眼里也没有她。
她看不清当时的沈南州有没有落泪，大概是有的，只是她隔得太远，肉眼无法看清楚。
江心的脑子里开始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她忽然间开口：“沈南州。”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出什么意外死了，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吗？”
会吗？
不会的。
沈南州一向不会为她的痛苦而觉得难捱。
他握了握她的手：“做这种几乎零概率的假设没有意义。”
江心释然笑了笑：“万一呢？谁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车祸、绝症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沈南州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记忆，握紧她的手：“不会。”
她竟然有种果然是如此的释怀感。
紧接着，她听见沈南州说：“所以你不要死在我前面。”
江心忽略了心头阵阵的灼痛，她若无其事的笑笑：“好啊，我尽量长命百岁。”
卖锁的老板打断了他们的话，看这对夫妻长得好看，忍不住就想多搭讪两句：“你们要不要在锁上刻名字啊？这样好像更灵验呢！”
江心望着手里的心形锁，沉默了会儿。
沈南州拂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
江心的睫毛颤了两下，也不失落。
两人平静的挂完锁，又被小摊上的老板叫住了，小老板拿着个相机，“拍张合照呗？照片洗出来免费送给你们。”
长得这么好看，到时候留一张放在他的摊上，更能吸引游客。
江心刚想拒绝，沈南州紧紧搂住她的肩膀，“麻烦了。”
除了结婚证上的照片，江心和沈南州的合照屈指可数。
她僵硬的被他搂在怀中，对着镜头也很紧张，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压在她耳边用用温柔的嗓音：“别紧张，笑笑。”
江心靠着他的肩头，快门按下的那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