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极了一会儿医生又出来让她在病危通知单上签字。
她没有几个家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舅舅出狱,他还那么年轻,才刚获得自由,就命悬一线。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江心想当年她不会救他了。
“我后悔了。”
“沈南州。”她带着点哭腔,“我真的好后悔啊。”
曾经以为是彼此的救赎。
原来竟然是这前半生不幸的根源。
沈南州听着她这些话,就像大石头压在心上,万分沉重。
“他承认了。”
江心浑浑噩噩的听着,“所以你就能对他开枪吗?你就能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吗?”
她越说声音越抖,“我舅舅如果醒不过来,我就算去坐牢我也要你一命还一命。”
“他是我的家人啊。”
沈南州听见这些话,慢慢蹙起了眉头,傅景初的伤还没有到性命垂危的地步,他开枪也没有打到他的要害。
他并不想被误解,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
通话猝不及防的中断。
手术室的医生推开了门,“已经取出子弹了,人没事,但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江心宛如劫后余生,“谢谢医生。”
“不客气,应该的。”
“我舅舅他醒了吗?”
“麻醉还没过,要再等会儿。”
江心点点头,她就像是受了惊吓,眼巴巴望着手术室,一秒钟都不敢离开。
直到护士把人推出来,她又巴巴的跟了上去。
哪怕沈南州刚才说她舅舅承认了,她还是觉得她舅舅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江心在病房守了几个小时,麻醉的药效过去之后,傅景初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上去很是虚弱,睁开眼看见她坐在床边,仿佛一点儿都不奇怪。
“舅舅。”
她可能是被吓坏了,嗓音里都带着点哭腔。
傅景初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事了。”
江心脸色比他还白:“我吓坏了。”
她又很愧疚的对他舅舅说对不起。
傅景初望着她红红的眼睛,更加确信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他说:“我找过江岁宁。”
江心愣了愣。
傅景初倒也不避讳和她说起这件事:“带人去吓唬吓唬了她,但也没叫人侮辱了她。”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