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安背对着苏瓷，苏瓷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神色。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罕见地没有波澜，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他。
“没有，”苏瓷说，“我说过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都是我自愿，我没有强迫你什么，更没有要求过你要对我负责。”
苏瓷吸了吸鼻子，收回视线。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很不甘心，觉得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比不上一个什么也没有为你做过的人。但那也仅仅是不甘心而已，京安，你不可能连我这点儿不甘心的权利也全部剥夺了吧？”
陆京安转过身来，看着苏瓷的脸。
不知道是观察还是审视，陆京安的眉眼带着一丝疏离。
“我没有要剥夺你任何权利的意思，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陆京安问，“徐行之做的这些事情，你是不是真的，毫不知情？”
这些年，能让徐行之情绪爆发的人，除了苏瓷不会有第二个人。
徐行之和苏瓷的关系也最为亲密密切，如果说苏瓷完全不知情，陆京安其实是不信的。
但是归根究底，他的心里对她是有愧疚的，所以他没有像对付徐行之一样在众人面前质问苏瓷，而是等全部人都走了之后，才想从她的口中知道真相。
听见这个问题，苏瓷的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眉眼微颤，隐隐有泪光在眼底泛起，目光依然看着陆京安，看上去明明很悲伤的样子，嘴角却噙着一丝苦笑。
这样的苏瓷看起来，比寻常要软弱了几分。
“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
苏瓷轻声问。
陆京安没有回答。
苏瓷苦笑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双手环胸，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高跟鞋。
“那天你老婆来疗养院找我，要我交出小澈，口口声声拿当初的事情来威胁我。后来行之知道了这件事，他很生气，当场就要去找你老婆对峙，是我拦下了他。”苏瓷顿了顿，说，“当时他说过，他一定会为我出气，我让他冷静一点。”
“就这样，”苏瓷抬起眼，一滴眼泪从眼眶滑下，看着陆京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不知道他手里有那些照片，我也不知道他会那么疯狂。京安，这就是我的实话，如果你不信，你也可以开口让我离开海市。”
“当初我能为你放弃我的未来，现在我也可以为你放弃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乡。”
“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