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吃惊的表情,都没能从他眼中溜过去。他非常了解人们会在警察面前表现出丝丝不安的原因。一种是担心自己无意间触犯了庄严的法律而显现出的恐慌和疑虑,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他感觉到眼下就是这第二种情况。他认为贝恩太太曾经与警方有过什么瓜葛,导致她变得异常机警和拘束。他暗暗决定要去发掘玛丽·贝恩更多的信息。放下托盘后,她说自己不能和两位一起喝茶,要回家了,于是就离开了。
“看起来是位不错的女士。”科尼什探长说。
“是的,确实。她是位非常热心的好邻居,同时也是位有同情心的女士。”阿瑟·巴德科克说道。
“她是您妻子的好朋友吗?”
“不,不是,我觉得不能算是。她们俩仅仅是相处愉快的邻居关系,没什么特别的。”
“我明白。好了,巴德科克先生,我们想从您这儿得到尽可能多的信息。我想,这次验尸结果一定让您吃惊不小吧?”
“哦,是的,探长。显然,我发现您也觉得这里头有点问题,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希瑟的身体一直很好。事实上,她没生过一天病。我对自己说:‘一定有问题。’但结果仍旧让人难以置信,要是您能明白我的意思的话,探长。真的,简直太难以置信了。那是什么东西啊——那个什么氢什么乙的——”他停了下来。
“它有个更简单的名字,”探长说,“出售的时候它有个品名,叫卡蒙。听说过吗?”
阿瑟·巴德科克茫然地摇了摇头。
“在美国这种药用得很多。”探长说,“我知道能轻易在哪里买到这种药。”
“它的功效是什么?”
“我的理解是,它能让大脑保持一种快乐而宁静的状态。”科尼什说,“是开给那些精神紧张的人吃的,这些人往往焦虑、压抑、忧郁、失眠,等等。开适当的剂量是没有危险性的,但是过量就不好了。您妻子似乎服用了普通剂量的六倍。”
巴德科克瞪大了眼睛。“希瑟一辈子都不会吃这种药的,”他说,“我十分确信,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要吃药的人。她从来不会沮丧或者担忧,她是您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快乐的人之一。”
探长点点头。“我明白。那么,没有医生给她开过这种药,对吧?”
“没有,当然没有。我敢肯定。”
“她的医生是哪位?”
“西姆医生。但我想自打我们搬来这儿之后,她没去看过一次病。”
科尼什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