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井然献媚而笑:“马处长临危不乱,吴某佩服。”
马望龙摆了摆左手:“吴队长,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就猜得出我是‘临危不乱’呢?自然,我也不是你,我也猜不出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临危不乱’的。”
黎天成在一旁听得暗暗发笑:这马望龙敢情是哲学书读太多了吧,满口的形式逻辑和诡辩之词。
马望龙又看着吴井然,嘻嘻笑道:“现今流行一句谚语—‘失败乃成功之母,苦难是成功之父。’吴队长,看你衣装鲜明、气宇轩昂,应该完全是一位‘成功者’。我却是为了党国大业一直在受苦受难,算是彻头彻尾的‘苦难者’。咱俩真是‘天上地下’的分别啊!”
说着,他还向黎天成眨了几下眼睛。黎天成顿时明白过来:依照“苦难是成功之父”这句话的逻辑,马望龙是“苦难者”,而吴井然则是“成功者”;那么,作为“苦难者”的马望龙,就直接变成了“成功者”吴井然的“父亲”!这个马望龙,真是骂人逗人不吐脏字啊!想到这儿,黎天成会意地向马望龙报以一笑,而那吴井然还在兀自喋喋不休地朝马望龙谦答不已。
马望龙笑罢,一回头乍见屋顶上一座孤峰拔地而起、四壁如削,衬托着一派巍峨雄伟的赤红塔楼。他一愕之下,失声问道:“这是?”
“这就是川东第一名胜石宝寨。”黎天成随口介绍道。
马望龙又翘起了嘴角:“你看,你看,中国人就喜欢在‘名’与‘实’之间模棱两可。这不是塔楼吗?怎么叫‘寨’呢?”
“马处长,请听田某解释。这座山峰,名叫‘玉印山’,传说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后留下的一方五彩玉印化成的,所以又叫‘石宝山’。明末军阀谭宏曾据此为寨抗击清兵多年而不陷,因此称为‘石宝寨’。”田广培趋步上前侃然讲道。
“你这话还说得过去。”马望龙微微点头,笑道,“我也曾游览过险峻绝伦的华山,那也是由一座硕大无朋的花岗石形成的。想不到来了川东,又看到这玉印山也是天降巨石而成,实在是奇迹。”
田广培抬眼瞅了瞅日头,急忙凑上前说道:“哎呀!马处长、黎书记长,你们看,这都中午时分了,咱们先吃完午饭再登石宝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