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说山上打口井,能出水不?”
见江夏还是放不下这个执念,江六叔皱皱眉:“应该是有的,就你上学的时候,有个啥科学院的人来看了看。”
“当时也说打口井,就能顾上半山腰上的庄稼。公社的干部组织我们村的在山上挖了2米就不行了。”
“土下面全是石头,咋挖?”
“当时还上了炸药,炸了也没办法,下面还是一片花岗岩。”
“那落下的山石,还埋了一块肥地,弄了半个月才弄完!”
“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提打井的事了。”
江六叔叹息着摇头:“对了,那时候大柱还在帮忙来着,腿上被崩了块石头,缓了半年才好。”
江夏默然,怪不得那段时间看着江大柱一瘸一拐的,问他他也不说。
这时候,江奶奶拎着个大桶,后面跟着两个小丫头,分别抱着一摞大海碗。
“都来歇歇脚,刚烧了壶水。大热天的,别热着了!”
江冬颤颤巍巍的端着碗水过来,“六叔,给您喝水!”
江六叔乐呵呵的接过,没口子的夸了一番,再一尝,嗯?甜水。
昨天自己媳妇领了点白糖回来,他是知道的。当时还打算存着,到时候媳妇生了,没奶水的时候还能拿来顶下。
从战争岁月走过来的他,自然是知道白糖的珍贵的。
就这么说吧,一个人快饿死了,一碗糖水下去,说不定又能撑个一两天。
“他奶,这!”
“行了,快喝,家里还有,吃不了那么多。农忙的时候,也给大家补补体力。”
江六叔叹了口气,这恩情,还不清了啊。
江夏也捧着碗糖水正喝着,五柱从半山腰大呼小叫的蹦跶下来。
“大爷!我瞅着村口来了三辆小车,是不是厂长他们来了啊?”
江夏把糖水喝完才点点头:“应该是吧,走,跟我去迎下。”
也不知道魏大爷在车上和杨部长交流了什么,下车的时候杨部长没口子的答应了他,要是有新的压水井,保证第一个给他们村安上。
就这,杨部长还在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改变了古板老农的思想态度。
下了车,眼前的景象让杨部长眼睛一亮。
虽然眼前的小麦还是有些焦黄,但叶子却是挺立的。与其它地方的相比,多出了一股生命力。
再伸手掐了把麦穗,鼓囊囊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