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她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我……”
“江南的饮食吃不惯吗?”男人手肘撑在双膝上,微微俯身而来,看着她问。
他气场太强,哪怕坐在椅子上,还高她半个头,蒙蒙的阴影罩在她身上,她缩着脖子蜷着腿,小小的一坨,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
“还是睡不好?”
“睡、睡得还好。”
“很好。”楚棣迟点头,“银钱够花吗?”
“够、够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做吗?
楚狸后背已经冒汗了,整个人仿佛被扔在火上烤,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煎熬感,这个过程才是最折磨人的。
楚棣迟盯着她,“第一次见你穿女装,却是嫁衣。”
“我们是假扮的!”
楚狸解释道,“大皇子被贬为庶人后,定居江南,他憎恨我,三番五次的派人谋害我,我与秦牧羽商议之下,决定用这样的方法诱敌深入。”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秦牧羽成亲。
可是她为什么要解释呢?
她也不知道。
每次面对他时,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忌惮。
当一种情感,从叔侄亲情过渡到肉体上的禁忌,这种不可为人知的羞耻,违背世俗的禁制,令她总是惶恐的想要躲避。
楚棣迟看着她身着一袭红色的嫁衣,美不可言,笑得也止不住。
明明在笑,可那目光幽深,像滔天的烈火即将吞噬万物时,又悬崖勒马;像狂啸的夜风,风卷残云,横扫一切时,又戛然而止;像即将射出的箭,又临了一收。
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楚狸如坐针毡,惶恐极了。
终于。
他道:“有多余的厢房吗?我在你这里住段时间。”
“啊?”
这,就没了?
楚狸吓得脸都白了,能不能痛快一点,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不要让她猜,越猜越不安。
“皇叔,江南离帝都很远,您不忙公务?”
“不打紧,听说你还活着,我特地来看看你。”
“那秦牧羽……”
“秦少将军?他好好的啊,”楚棣迟侧头向外,唤了一声,“萧夜行!”
很快,萧夜行拎着秦牧羽的手肘,走到门口,笑着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