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缓缓起了身走到钟玉溪跟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了那条帕子细细观看,如玉一般的手指抚上那条锦帕,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头,“的确是本宫的手帕。”
且还是她亲自绣的,统共都没有几条。
钟玉溪面色顿时有些讶异,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原先还以为无论怎样,唐灼灼都会矢口否认,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请皇上搜宫,搜出她的手帕,一比就知,届时所有的辩解都属于无用功。
霍裘左手转动佛珠的动作顿了顿,不知为何,眼底居然划过一丝些微的淡笑之意。
这小东西,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月色如丝绸,泛着冰凉而柔和的光,唐灼灼心头不可避免地冒出一股子森森怒火,她本就不是个好相处的性子,更何况如今被人如此陷害到头上,还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真是糟心透顶!
她压下心底的一口气,也敛下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往前走几步,将那帕子在霍裘跟前展开,指着那上头的图样道:“这是臣妾亲手绣的帕子,数量不多,乃臣妾消磨时光之作。”
“皇上瞧,这上头的图样是两年前流行的鱼鸟纹。”说完,她又拿出自己手里的那条帕子做对比,指腹摩挲着那大朵的花样,道:“这是臣妾随身带着的帕子,上头绣的是最近才时兴的玉佩纹。”
“就连两面帕子所用的缎面都差了许多。”
钟玉溪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这又能说明什么?左右都是皇后娘娘亲手绣的。”
唐灼灼懒得看她一眼,将两条帕子放到男人手中,才略带讥讽地回:“也对,钟嫔自个就会拿着两年前的物件四处招摇。”
钟玉溪一时被堵了话,心里恨得不行,恶毒的心思如毒蛇般滋生。
左不过让你再嘚瑟会,看你怎么圆得了这般局面。
霍裘手里的两条帕子柔软舒适还带着女人掌心的余温,熨帖到心坎里,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目光不离她分毫。
唐灼灼摸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到底信是不信她,只能咬着下唇出声:“臣妾从前绣的帕子都管在以前的一个背主丫鬟手里。”
她目光如同夜幕里最闪亮的两颗星子,瞧人时自带一股子居高临下的诘问气势,此刻又因为怒气而加重了语气,别有深意地问跪在地上的钟玉溪,“钟嫔你说,本宫那个丫鬟,如今在哪里?”
钟玉溪面上陡然有些发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捉奸现场变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