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里面的那张纸快被抓烂了, 他有点腿软,勉强站起身把自己的书包放回卧室,又打电话去给照顾林嘉琳的阿姨,询问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护工阿姨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除了医生护士, 我也只发现有陆先生和您会来探望嘉琳。”
林北石长舒一口气,忐忑的心勉强安定一点。
外头雨下得很大,他看一眼窗外, 将那张纸握在手心,下唇咬得死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办才好?
自己没有那么多钱, 也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
林北石记得自己父亲林孝昌上了赌桌的样子, 两眼血红, 双手神经质地颤抖, 赢了钱就会高声大喊大笑, 连喝好多瓶酒, 如果没赢钱,就会面色阴沉,回家乱打乱砸。
赌博是无底洞,要多少钱都是不够的。
一旦染上, 也难以戒掉。林北石不认为他爸拿这些钱是为了还债, 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他拿到了钱, 只会上赌桌。
但如果不给……林北石了解自己父亲的德行,纸上面的威胁话语不止是威胁,他会把这些事情变成真的!
林北石的眼睫颤了颤。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门突然开了。
金属咔哒的声响把林北石吓了一跳,他像只受惊的猫,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本来待在他身边舔毛的福寿则竖起了耳朵,随即如同炮弹一般朝开门的人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撞进来人的怀里面。
是陆景文。
林北石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
陆景文西装搭在后背,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流畅的手臂线条,他似乎是喝醉了,脸上一片潮红。
林北石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吐出来,他觉得有些事好像有些不对,但也没有细想,只斟酌着要不要将今晚的事情告诉陆景文,但他一看陆景文仿佛喝醉的样子,又放弃了立刻和盘托出的打算。
至少得等人酒醒了。林北石想。
陆景文把冲进怀里面的猫放下来,呼吸有点急促。
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打开门开始,他的身体就开始燥热起来。
头也疼得快要裂开。
林北石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来:“………你好像喝醉了,要不要喝点蜂……?”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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