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时勖越线了。
他问的，不是合作约定的内容。
“时总，你说我做完这一切后，阿璨会高兴吗？”
有些事，她谁都不能说，因为说出去了便有泄露的可能。
唯有时勖，时勖是她所有复仇计划中唯一的一桩意外。
也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和当年圣德的事都没有任何关联的人。
更是唯一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所以，在温念难得情绪失控的时刻，她愿意同时勖说一些心里的话。
时勖看了一眼腕表。
晚上的八点二十。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跨国线上会议，一会儿正准备回家。
但此刻，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去一个地方。
阔步朝走出办公室，走入了他的专用电梯，时勖一遍按下地下车库的楼层，一边对着听筒那端的温念轻声道。
“会高兴的。她一直很喜欢你的，不是吗？但是温念，比起报仇，她应该更希望你幸福的。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是希望你能够重头开始，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时勖拉开车门，看向前排的司机，无声说了四个字，司机立刻心领神会踩下了油门。
车子稳健而快速地驶出了地库，朝着上城边缘驶去。
“我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很陌生。我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温念，我甚至不敢用阿璨的名字，我担心我做得不够好，会让温璨这个名字背上恶名，担心自己的复仇不成功，让阿璨死后也不得安宁。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够顺利完成自己的计划，让当年那些人一个个全都付出应有的代价。可是，在刚刚，我故意利用景池对阿璨的情意，让他心甘情愿成了我的棋子，成了复仇中的一环。我突然很害怕，阿璨会不会觉得，我已经变得让她陌生，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温念。
温璨。
在这段叙述中，温念清楚地将两个名字分开了。
她们从头到尾，似乎就不是一个人。
“温念，疯子和恶人是不会有悔恨的心情的。她们只会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件恶事，都是对的，都是有理由的，都是被逼的。你从来都不是疯子，也不是什么恶人。不能因为良善的人拿起了复仇的屠刀，就觉得他们和那些本就拿着刀害人性命的恶人是一样的。”
车子疾驰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