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在任家众多仆役的拥簇下,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义庄门口,几个任家的仆人小心翼翼地从车厢里将任发抬出来。
任发的面色有些苍白,胸口也缠着绷带,不过精神倒是很好。
任得禄连忙快步跑到门口,从一个仆役手中接过轮椅,笑嘻嘻地推到了任发的面前:“老爷,和九叔说您要来的事情了!”
任发挥手示意身后的仆人退却,懒洋洋地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九叔似乎不太开心,长寿仔也没有从厨房出来!”任得禄弯着腰,笑呵呵地说道。
“嗯!”任发微微皱了皱眉头。
“对了,九叔师弟四目道长也在这里!”
“他也在?”任发一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婷婷呢?”
“小姐在停尸房里没有出来,估计是没听到我的声音吧!”
任发又考虑了片刻,轻声道:“推我进去吧!”
“好的,老爷!”
任得禄应了一声,错开身子,一个身强力壮的仆人上前接过轮椅,推着任发小心翼翼地朝着义庄走入。
”刚要进门,任发突然转过头,对着满脸笑容任得禄说道:“你老爷我受伤了你很高兴吗?”
任得禄一怔,连忙想把脸上的笑容收回去,又是揉,又是戳,可脸都弄僵了,那抹笑容却依旧挂在脸上挥之不去。
“算了!”任发看着任得禄的样子,无语地挥了挥手:“你这副笑面是改不了了!估计你爹去世,你也是笑脸迎人!”
“老爷,我这些日子一定改过来!”任得禄低下头,尽量不让任发看到自己的脸。
“不用,留着吧!”任发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可以走了。
破破烂烂的义庄客厅中,几把瘸腿的椅子胡乱地放在一块还算干净的地面。
“九叔……咳咳……我回来……咳咳……晚了!”
从正门到客厅,任发的身子自然而然地瘫在了轮椅上,声音中更是夹杂着丝丝的痛苦,一句话也要咳上三两遍,胸口缠着的绷带上更是隐隐地透出缕缕鲜红的血迹。
“任老爷!”九叔连忙从椅子上起身,一脸担忧地看着任发:“拖着重伤之身还到义庄来,我真是惶恐得很啊!让仆人通报一声就好,我自去任家拜访,何必如此呢!”
“咳咳……家父如今安放在义庄,小女婷婷也守在这里,若是不先来义庄,我真的是无颜面对任家的列祖列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