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源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陆明翊,没有认下,却也没有反驳。
天空阴沉沉的,不是军事训练时那种刻意控制的天气,而是真切的阴沉。
“要下雨了,”五年级政务长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像是很大的一场雨。”
这确实是很大的一场雨,连同着狂风和雷暴,对学院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公共运输车还在运行,飞行器却停飞了,需要飞行器返回宿舍的人便只能就近找地方避雨。
学院的交流论坛里,贴子一条接着一条。被迫留在原地的学生都在嚎哭,因为现在已经傍晚了,如果这场雨下太久,他们很可能会面临在暴风雨中露宿野外的惨况。有人提出了疑问,说这种天气飞行器至于停飞吗,下面的回答是不至于,但学院可以这么处理。
霎时间贴子里的悲伤气氛更浓了,许清源看完这些贴子,又看向不远处三三两两待在一起的其他年级的政务长和军务长们,好一会才收回视线,长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学院是故意的。”
他身边站着的是陆明翊,不需要他点明,陆明翊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虽然学院向来随心所欲,想拦截极端天气就拦截极端天气,不想拦截就不拦截,但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确实应该是故意的。”
前线生变,军事学院的学生也该从桃源乡中清醒过来了。
“学长跟我说,我们未必能继续安稳学习四年,他也跟我说,让我们自己决定要用什么态度对待我们的同学。”许清源的脊背挺得很直,在有外人在的场合,他向来是这样。
陆明翊也是一样,光看两人的背影,怎么也看不出他们正在烦恼一些复杂的、事关生死的东西:“等几天吧,看看这件事会对外公开到什么程度。如果基本公开……”
“那就告诉他们我们剩余的学习时间没有三年了。”许清源很自然地接话道。
陆明翊点了点头,握住了他垂在旁边的手。
许清源没有挣开,也没有调侃,两个人就这么十指相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雨。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十九岁……也不小了。
军部没有宣扬,却也没有隐瞒前线生变的消息。
它就这么出现在了军部对外信息公告网站上,很简短,但有所了解的人看了,都会遍体生寒——“星云历517年3月,第二集团军第七军团阿米勒号、柯罗号、凡尔法号星舰遭遇敌方新型战舰。阿米勒号、柯罗号断后,全军覆没;凡尔法号机甲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