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从鄯州折返盛安, 鄯州偏僻,已经近大燕与北齐边境,从鄯州出发,行至越州时, 已经过去两个月。越州离盛安城不过三百公里, 谢无度与谢慈一行在此暂作休整。
一路行来, 谢无度手上可用人马已经比先前多出不少,众人都知晓武宁王是弘景帝的肱股之臣, 如今弘景帝有难, 武宁王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倘若能救弘景帝于危难,自然是极大的功劳。因此有不少人愿意听从谢无度差遣, 与他杀回盛安城去。但亦有人谨慎, 毕竟此行胜负未定,因此并未表明态度。
大军在越州城郊安营扎寨, 谢无度与他们商讨要事,谢慈自觉地没去凑热闹,她去瞧萧清漪。
鄯州地处偏僻, 百姓生活比之盛安来说,算得上清贫。不知是否是这缘故,所以给萧清漪诊治的大夫也不怎么行,这两个月来,萧清漪身体一直没大好。离开鄯州时分明开了药,一路上照常吃了,可萧清漪还是面色苍白, 没什么血色, 她不能动得厉害, 否则便要咳嗽个不停。
一抵达越州,谢慈便命人寻了个靠谱的大夫来,听闻是个从医数十年的老先生,在越州名气很大。谢慈来到萧清漪营帐时,老先生已经被请来,正替萧清漪看诊。
萧清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谢慈放轻了脚步声,没叫人出声。她立在一旁,静默看着,忽地觉得不真实。
这样子虚弱的萧清漪,在她记忆中几乎不存在。她记忆中的萧清漪,略带些凌厉,总十分精神。与现在这个病病歪歪的人,并不相像。
萧清漪时不时咳嗽一声,谢慈蹙眉,等待着那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的结果。老先生收回手,看了眼一旁的谢慈,道:“禀王妃,长公主是郁结在心,难以疏解,加上先前的伤,气血亏虚。”
听见老先生开口唤王妃,萧清漪亦睁开眼,看向谢慈。
谢慈听罢他的话,眉仍压低,问:“所以……严重么?可能完全治好?”
大夫道:“只要长公主不再郁结,好生调养,自然是能养好的。”
谢慈听见这话,松了口气,一偏头,与萧清漪视线相撞。萧清漪笑了笑,眉目间涌现出一股慈爱。谢慈别开脸,她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尽管与萧清漪关系缓和一些,也不代表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认真听罢大夫所说,命兰时记下,送走大夫后,营帐中安静非常。谢慈在一旁坐着,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能说些什么。她大概明白,萧清漪在郁结一些什么,无非是被谢迎幸伤透了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