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到地方就任,自然少不得要了解城中大致情况。
“苏家不是在我就任之前就搬走了吗?”
陆忱身后跟着他的长随青谷。
“苏家搬走了,房子却搬不走,据说是抵债了。”
“抵债。”陆忱喃喃道:“抵给谁了?”
青谷道:“我明日再打听一遍。”
陆忱嘴唇动了动,一句“算了”挂在齿间,到底是没有出口
……
宋云禾住的还是之前顾临带她去的那个院子。
灶房备了姜汤和热水,宋云禾泡过热水澡又喝了姜汤便睡下。
管家陈善还在赌桌上输得头昏脑胀,被苏府的下人喊回来,正愁一肚子火没处撒,一进门就发火。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
“是云姑娘来了。”门房说。
陈善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账本发现了问题?
他脑子一转,不对,账本有问题也不会大半夜下山来,有什么情况是需要连夜下山的?难不成是被叶宛赶了出来?
顾临不在临安,倒还真有这个可能。
这人呐,在脆弱的时候施以援手,最容易记着好,他先是撺掇叶宛找宋云禾麻烦,再施以援手,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定然对他感激不尽。
一念既出,陈善便往宋云禾的院子走。
“陈管事,还有个事……”
陈善不耐烦回头,“啧,有什么不能一次说完?”
门房说:“今晚送云姑娘回来的是年初新上任的知府大人。”
陈善正下台阶,闻言一脚踩空,摔了个趔趄。
门房赶忙将他扶住,“您没事儿吧?”
陈善一把拂开他,“你说谁送她来的?”
“临安知府陆忱陆大人。”
“你没看错?”
“那哪儿能看错啊。”门房躬着背说:“我瞧得仔仔细细呢,陆大人把人送回来,等人进府才走的,反正我瞧着,好像还挺熟。”
陈善来回踱步,“她刚来临安,怎么会认识临安知府?”
门房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善一想,单是拿叶小姐和云姑娘比,自然是叶小姐占上风,但云姑娘背后多了个知府大人,这秤杆可就翘太高了。
……
陆府很大,难得灯火通明。
陆忱径自去往陆柏玉的卧房,孩子今日受了惊,哭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