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无能为力的感觉。
陆忱长陆盛宁六岁，他十四离家，陆盛宁才八岁，作为长兄，对他的教导实在欠缺。
“这是她的聪慧之处。”
陆盛宁不解。
陆忱捏着衣裳，解释道：“缭绫少见，街上识得缭绫的人不多，但都知道这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料子，我猜测她下一步，如果无人报官她便会利诱，旁人若当她出身不俗，那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愁无人帮忙，她是故意说成缭绫来自救。”
经陆忱这么一解释，陆盛宁还真就觉得有几分道理，就是显得他像个棒槌。
但陆盛宁不得不承认，一个弱女子带个孩子，能从人牙子手中脱险，已经很厉害了。
“其实吧。”陆盛宁故作高深道：“能从人牙子口中逃脱，看似困难，实则一点也不简单。”
陆忱不由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句，“回去睡吧。”
房中陆柏玉哼唧了一声，陆忱连忙起身去看，陆柏玉醒了，躺在床榻上看着他。
“爹爹。”
陆忱坐到床沿，摸了摸他的头说：“接着睡吧。”
陆柏玉还未清醒，眨了眨眼，“我要姐姐。”
陆忱抿唇，“姐姐回家了。”
……
昨夜宋云禾喝了姜汤才睡，清早起来还是有些头闷。
伺候她的还是上回住在这里的那个丫鬟，叫文兰，看上去比宋云禾大上一些，应当也不过二十。
文兰的手很巧，发丝在她指尖穿梭，宋云禾额已经很久没有绾过这样繁复的发髻，镜台上的首饰都是她从山上带下来的，今日有用处。
“我自己来吧。”宋云禾伸手。
文兰表情有些惊慌，“姑娘是不是觉得奴婢伺候得不好？”
“没有的事。”宋云禾对她笑了笑，“是因为你伺候得太好，我怕我回去之后不习惯。”
文兰抿了抿唇，试探道：“那……那小姐不如带我回去，奴婢一定尽心伺候？”
宋云禾从镜中注视着她的脸，看得丫鬟垂下眼，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论条件，山下苏府比山上要好得多，眼下府中又没有主子要伺候，想来会轻松很多，但是看样子，文兰是的确想要跟她走。
“你在苏府做得不开心？”
文兰一愣，赶忙摇头，“奴婢做得很开心，就是府上没主子，用不上那么多人，恐怕来年就要发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