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笑容,只是笑意到底浅薄,他不慌不忙地朝着屋塔幕行了个礼,而后尖着声音道:“可汗,皇上有令,将牧戈姑娘收押至天牢等候发落。”
屋塔幕扭头看了牧戈一眼,恰巧对上一双惊恐莫名的眸子,他仿佛又看到了他父汗病重之时伺候在床前的少女,也如今日一般惶恐悲伤。
他抿了抿唇,手背上青筋暴出几根,极隐忍地道:“牧戈好歹是我部族之人,虽此处行事鲁莽,但贸然收至中原天牢,传出去恐引我草原子民不满。”
也知道张德胜无法做决定,他接着道:“等会本汗亲自去与皇帝请罪,若商议不好,公公再来捉人也不迟。”
张德胜其实也早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临走时隐晦地瞥了一眼牧戈,意味深长地道:“现在皇后娘娘尚在昏迷之中,琉璃郡主也折了腿,皇上正在气头上,可汗要给草原子民交代,我中原也有中原的规矩。”
“这规矩,总是不可废的。”
说罢,就带着一帮人掀了帘子回了。
牧戈这时候是真的怕了,她忍着浑身的痛从床榻上跌下来跪在屋塔幕的脚边,涕泪横流,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道:“可汗,我不要,我会死的……牧戈再也不敢了。”
屋塔幕将她拂开,面色沉得吓人,“回草原之后,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若她安分守己,余下半生,也能衣食无忧。
牧戈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泪水和着花了的妆,晕染开来,竟显得有些吓人。
就在张德胜离去前,屋塔幕也出了帐子,问:“琉璃郡主怎样了?”
张德胜倒是扯出一个笑容,道:“郡主无大碍,与清远候世子的婚事也已定下。”
屋塔幕紧紧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一身衣裳就到了皇后的帐子外头。
霍裘还在里边守着。
听说皇后还没醒过来。
帐子里中药苦涩的滋味漫开,像是打翻了一锅熬好的药膳,袅袅的熏香也压不过那股子苦味。
霍裘坐在床前,细细描摹唐灼灼的轮廓,这段时间在草原上,烈日当空的受了晒,眼瞧着每个人都黑了一个色号,这小女人却是一如既往的白。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精致,哪怕现在躺在床塌上昏迷不醒,也只是和睡着了一样。
可每每一想起太医的那几句话,霍裘就心头一痛,若是这小娇气包醒来了知晓这样的事,怕是不知道要背地里抹多少眼泪的。
药碗里乘着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