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这些结不了榆钱的小树泛出青色,有一个个的褐色芽胞发出来,为了让它横向发展,而不是往高里长,花匠会把它们的树冠弃掉,这样将来形成的迷宫才能困得住人,不知道公输木什么意思,难懂说他准备吧书院改造成一坐机关之城?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老家伙沉迷于此不是一天两天了。
书院有一口铜钟,这是黄鼠不知从哪里弄回来的,古意盎然,布满了绿色的铜锈,敲击起来声音悠扬,音波袅袅传得极远,就被李纲用来作为书院的报时之用,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书院专门报时的仆役敲响铜钟,喜欢音律的赵延龄甚至编了一段小曲,很是优美。
老李纲从教室里出来,手里抓着他的茶壶,这东西老李现在从不撒手,是他的心爱之物,背后紧跟着火炷,抱着老先生的教具,向办公的小楼走来。
云烨站在楼前迎接李纲,不待李纲走近,就上前问好:“李师辛苦,小子见过先生。”
老李上上下下的打量云烨几眼,笑着说:“不辛苦,倒是你遭了罪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相逢只是一笑,所有苦痛都在这一笑中灰飞烟灭。
“为一风尘女子一怒而冲冠值否?”玉山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云烨的背后发问。
“我不为一女子,我只为这天下的公道,舍身取义的先贤珠玉在前,不容我退缩。”
“后悔吗?你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面临仇家的复仇你后悔吗?”玉山先生追问。
“后悔啊,怎么不后悔,如果家里任何一个人出事我都会追悔莫及。”
本来已经处在感动边缘的李纲听云烨这么说,差点揪断胡子,“再遇到这种事,你还回出手?”
“这种事我很难容忍,估计还会出手,只是做完之后再后悔就是了。”
“小子,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为人师表怎能首鼠两端?”
一番话的时间身边就围上来一大堆的先生,义愤填膺者有之,怒其不争者有之,哀泣良心不在这也有,最夸张的就是金竹先生,捶胸顿足的说:“我已将你的行为当做为民伸冤,不畏强暴的典范,谁知道这样大义凛然的事情,你做的如此完美,现在居然后悔,你让我如何对那些学子解释?”
云烨被他们推来搡去的如同秋风里的树叶,如果不是一群斯文人,云烨想自己今天想要善了,恐怕有些难度。
大吼一声:“安静!做事情和后悔有什么关系,下会有这种事,我依然会做,然后依旧后悔而已,这是两回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