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先生找你,夫人。”
杜伦酒店的书房里,一位女士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她转过头,然后起身,表情略带怀疑地向我们走来。
塔尼奥斯夫人应该已经三十多岁了。她又高又瘦,深色头发,一双突出的眼睛看上去好像“煮熟的醋栗”,满脸担忧的神情。一顶时髦的帽子以很过时的角度戴在头顶。身着一件颜色暗淡的连衣裙。
“我想我不——”她含混不清地说。
波洛鞠了一躬。
“我刚从你表妹——特雷萨·阿伦德尔小姐那儿过来。”
“哦!特雷萨?是吗?”
“或许我们能私下聊几分钟?”
塔尼奥斯夫人一脸茫然地环望四周。波洛示意她去房间另一端那张皮沙发那里。
当我们正往那儿走时,一串尖锐的高喊声传来:
“妈妈,你要去哪儿?”
“我就在那边。宝贝,听话,继续写你的信。”
那声音来自一个七岁左右的女孩儿,瘦瘦的,看上去有些憔悴,听了她母亲的话,便又坐下,很显然是在做一项非常艰苦的工作,她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截舌头,费力地构思着。
房间的另一头很空旷。塔尼奥斯夫人坐下来,我和波洛也就坐了。她望着波洛,表情很困惑。
他开口说道:
“我来找你,是关于你刚去世不久的姨妈,艾米莉·阿伦德尔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想,刹那间,我好像看见她那双突出、暗淡的双眼泛起一丝警惕。
“是吗?”
“阿伦德尔小姐,”波洛说,“曾在死前不久更改了遗嘱,新遗嘱中,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威廉米娜·劳森小姐。而我想知道的是,塔尼奥斯夫人,你的表兄妹——查尔斯·阿伦德尔先生和特雷萨·阿伦德尔小姐企图对这份遗嘱提出异议,你是否也参与其中?”
“哦!”塔尼奥斯夫人长呼一口气,“可我认为这根本不可能,不是吗?我是说,我的丈夫曾咨询过一个律师,告诫我们最好不要做这种尝试。”
“夫人,律师都很谨慎。他们的建议通常都是尽可能地避免诉讼——而且无疑,他们通常都是对的。但有些时候,冒险会有回报。我不是一名律师,所以用完全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件事。阿伦德尔小姐——我是说,特雷萨·阿伦德尔小姐已经准备好抗争了。你呢?”
“我——哦!我真的不知道。”她把手指拧在一起,看上去